下也僅有數人活了下來。據他們說,那偷襲的賊人也是隻有一人,而且一樣是猝起發難,只兩個照面便斬了商舵主的頭顱,而同時受到攻擊的韓舵主見情況不妙,馬上帶著他的屬下向另一個方向逃走了。那賊人並未馬上去追趕韓舵主,而是又殺了不少商舵主的屬下,這才提著商舵主的頭,向韓舵主逃走的方向追去了。”
“那些倖存下來的商舵主的屬下,能否說出偷襲者的來歷?”
左語松再次搖頭道:“他們自身功夫淺陋,只能看出那賊人的劍法凌厲怪異,根本看不出是出自何門何派。看來,想從這些偷襲者的身手上查出他們的來歷已是無望,也許應該從他們的動機上推測一番,或可還能發現些眉目。”
“嗯。”水心英輕輕點了點頭,並未多言。
左語松又接著道:“如今盟中已有五位舵主分別遇襲,可見對方是早有預謀,在各路同時動手。由此可以確定,他們應是衝著整個忠義盟來的,而不是因為與某位舵主的私人恩怨。如今江湖各大門派之中,有實力挑戰忠義盟的本就屈指可數,而就只這幾個屈指可數的門派而言,也都未曾與忠義盟結過怨。
仔細想來,與忠義盟結怨最深的,當數隱族之人。但經過這些年忠義盟的不斷清除,至今仍僥倖藏匿在大裕境內的隱族人,應該已為數寥寥。而且,忠義盟的耳目遍佈江湖,從未發現過這些隱族人有何秘密組織,若說他們竟能同時出動如許多的高手襲擊忠義盟的舵主,實是有些匪夷所思。故而左某思來想去,一時間著實想不出對方究竟會是何等身份來歷,卻不知水女俠對此可有何高見?”
一臉平靜地坐在那裡聽左語松翻來覆去地說了半天廢話,水心英早就看出他已失了方寸,不由暗自高興,嘴裡卻是不痛不癢地道:“左副盟主不必心急,想這江湖之大,能人輩出,也許便有忠義盟未曾察覺到的某個組織在暗中策劃了此事。左副盟主可多派些人手去出事地點搜尋線索,同時命人去附近細細訪查,或許會有所發現”
陳應誠卻忍不住在一旁插言道:“水女俠,方才我無意間聽到你同洛兒姑娘的對話,那偷襲我的賊人似乎是個北人,不是嗎?”
一直在一旁支著耳朵探聽的水泠洛忙點頭道:“是啊!是啊!那人使的就是擒雕手,一定是個北人!”
左語松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慮,看著水心英,沒有說話。
水心英瞥了不聽話的洛兒一眼,冷淡地道:“那人所使的雖是北人的擒雕手,但也不能以此判定他就是個北人。再者說,即便他真是個北人,也不能就此斷定其他三路的偷襲者都是北人。”
左語松聞言心中更是不悅,只覺水心英這是在故意隱瞞偷襲者的重要線索,想來是打算先向她的師父雪幽幽去報告吧。哼,也難怪她會如此做,雪幽幽就是一向未將他這個副盟主放在眼裡。今日盟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她卻只派了個一心敷衍了事的徒弟前來,而她本人竟然至今連面都不露一下!
“水女俠此言差矣!”見左語松未有所表示,陳應誠便更加沉不住氣了,“這北人的功夫咱們大裕人是斷不會去學的,所以那個偷襲之人必是北人無疑!今日他們同時發難,必是提前早有商量,想來一定是一夥兒的。再者說,在大裕境內,能與北人一起合謀為惡的,也就唯有北人!”
水心英不由得秀眉一挑,用一種頗有些涼意的語調道:“此事關係重大,陳舵主切莫妄下斷言!若真如你所說,有大批北人高手已潛入大裕境內,而負有偵查敵情之責的忠義盟在事前竟然絲毫沒有察覺,那總管盟中事務的左副盟主,可就是難辭其咎了!”
“這”陳應誠頓時語塞,知道水心英所言不差,此事實在關係重大,而他這個小小的分舵主,實不應再繼續多話了。
左語松忙肅然介面道:“若果真如此,左某當然負有失察之責!”
嘴上雖然這麼說,其實他的心中卻是大為惱火!水心英此時便想將所有罪責都一股腦兒地推到他的頭上,彷彿她師父雪幽幽只是忠義盟所供奉的一座神龕,只需接受連他左語松在內的所有忠義盟屬下的頂禮膜拜就行了,卻無需承擔任何責任
哼,天下間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第三十五章 痴人說夢
聽完水心英派回的女弟子所帶來的訊息西路青州的邢舵主夫婦也遇襲被殺,雪幽幽的心中不由暗自冷笑,看來自己所料不差,那些隱族人確已忍不住要出手來救蕭玉了!
打發那名報信的女弟子回去之後,她隨即站起身來,慢步出了內堂,來到了關押蕭玉的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