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洛馬上眼也不眨地撒謊道:“練熟了!今日天未亮我便起來練劍,早將那套劍法練熟了。師父,您就帶洛兒一起去吧,也許還有機會讓我在與敵交手中,將那套劍法給您實際演練一番呢。”
水心英看了她一眼,“誰告訴你此去會與敵交手的?”
水泠洛“嘻”地一笑,“方才我遇到了忠義盟過來傳信的人,他已經都告訴我了,忠義盟的一個分舵主剛剛被人給殺了。師父,您看您就帶了兩位師姐同行,萬一遇到什麼緊急情況,洛兒怎麼說也是個不錯的幫手吧?”
水心英略微猶豫了一下,終於點頭道:“好,你便一起來吧。不過稍時在忠義盟的人面前,千萬不可胡亂說話,一切都要聽為師的吩咐行事,你可能做到?”
水泠洛吐了吐舌頭,避重就輕地回了一句:“洛兒記下了。”
水心英又看了一眼這個素來頑皮任性的愛徒,搖頭一笑,又當先向山下行去。
還未進忠義盟總堂的大門,水心英就聽到從身後傳來一陣騷動,回頭一看,卻是幾個渾身是血的忠義盟部屬踉踉蹌蹌地衝了過來,後面還陸續有人抬著幾個傷者或是死者跟了上來。
水心英停下腳步,讓這些後來的人先進了大堂,她隨後才跟了進去。
只見方才進來的那些人之中,有一人正向剛被面前慘景驚得從座位上站起來的左語松稟告道:“左副盟主,我們剛剛在回青州的路上遇襲,邢舵主還有舵主夫人都遇難了!”
“什麼?!”
左語松的聲音再也保持不住一向的平和鎮定,急急追問道:“你等可看清了兇手的模樣?他們一共有多少人?”
“那兇手蒙著面,出手極為狠辣迅捷,我等雖拼死相護,卻還是被他幾招之內就殺害了舵主和夫人。”
“你是說兇手竟然只有一人?”
“是的。看樣子他應是早有預謀,一言未發便猝起發難,得手後就轉身逸去,絲毫未做停留。”
水心英突然出言問道:“左副盟主,今日還有哪幾位舵主返程?都是向哪個方向去的?”
左語松一驚道:“莫非水女俠認為對方會分頭截殺他們?”
“有此可能,他們定是對忠義盟分舵昨日聚會之事盡已知悉,才會有今日截殺之舉。”
一旁已有人稟報道:“因遇大雪,今晨出發的分舵主為數不多,除了濟州的徐舵主和青州的邢舵主之外,還有荊州的陳舵主,另外,泉州的韓舵主和惠州的商舵主也早起便結伴出發了。”
左語松思索著道:“如今東路的濟州和西路的青州兩處分舵主已遭伏擊,剩下的就是南路的泉州和惠州,以及北路的荊州。”
水心英立即介面道:“左副盟主,你我各馳援一路,我這就去北路接應陳舵主,希望還來得及!”
語罷,她未等左語松有所表示,便帶了手下弟子,急急轉身出了大堂而去。
左語松此時根本無暇去計較水心英的自作主張,反而還暗暗佩服她處事決斷,雷厲風行,尤其還是為著忠義盟的事如此上心。未及多想,他也忙著招集人手,急奔向南路,去救援泉州和惠州的兩位分舵主。
方出了忠義盟的大門,水心英即命跟隨她的一名女弟子馬上趕回山上,將新出現的情況稟明雪幽幽。然後,她便帶著另一名女弟子和一臉興奮的水泠洛,縱馬向北飛奔而去。
她們在風雪中跑了不足五里,前面便出現一片樹林,而且隱隱能夠聽到從林中傳出的呼喝打鬥之聲。
水心英在距離那片樹林不遠處飛身下馬,示意那名女弟子將三人的馬一起牽走,然後她才悄無聲息地向林中摸去。而水泠洛也早有默契地緊隨其後,一隻手已不期然地搭上了腰間長劍的劍柄。
待接近到一定距離,水心英停了下來,冷靜地觀察著正在林中打鬥雙方各自的情況。
其中已明顯落敗的一方正是忠義盟,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的大部分都是他們這一方的人,而仍在抵抗的那十幾人也大都渾身帶傷。這些人中,那個分舵主陳應誠的傷應該還算是最輕的,只有後背和大腿上見了血,看樣子都只是輕微的劃傷,並不影響行動。
水心英很快將目光鎖定在了那個正與陳應誠交手的灰衣蒙面人身上,顯而易見,他就是那些正與陳應誠手下交手的黑衣蒙面人的首領。
令水心英感到奇怪的是,這個灰衣蒙面人的真實武功要比陳應誠高出一些,但他久未得手的原因應是並未使出全力,而且他所使用的劍法頗多生澀遲滯之處,似是剛剛習練不久,還未達圓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