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熟悉,卻又是如此的陌生。
只因它還是一如既往的清朗柔和,可其中所飽含的那種刻骨的相思,卻是她以前從未體會到的。
“小飛!”
隨著這聲充滿了痛楚的呼喊,花湘君緩緩睜開了雙目,兩行清淚也悄然自她的眼角邊滑落。
此刻她眼中所見,是床頭掛著的一副閃著華光熠彩的水晶簾。可不知為何,透過淚水,那簾上所綴的一串串流蘇,看上去竟似那夜漫天飛舞的雪花,隨著那聲深情的呼喚,潛入了她的夢中。
她不禁又閉上了雙眼,只覺那些流至頰邊的熱淚,已變得冰冷,似是那些雪花在不斷地融化……
“你醒了,湘兒。”
一個蒼老而平緩的聲音從不遠處響起,將花湘君徹底地從那場似真似幻的夢境中驚醒了過來。
她沒有起身,只是慢慢地轉過頭去,看向那位坐在床邊,正用一雙隱藏在褶皺之中,卻依然不時閃現精光的眼睛望著自己的老婦人。
“我醒了,太后。”
聽到花湘君使用了這樣一種明顯含著疏離之意的稱呼,那位北戎宮中最尊貴的婦人陰太后臉上的表情,沒有出現任何一絲的波動。
她對花湘君微微點了點頭,道:“你心肌旁的那根金針,我已命人取出。只是那針已經刺破了幾處血脈,恐怕會對你的身體多有傷害。而你本就氣虛體弱,此次又傷了心肌,需要臥床休養上一段時日,方能徹底無礙。”
這位陰太后的聲音聽上去雖然十分溫和,卻因少了些應有的感情在裡面,不免令人感覺到一種高不可攀的冷意。
花湘君雖然從未見過自己的這位外祖母,可對她的恨意,卻是早已深埋心底。
如今聽到這位太后所說出的那幾句極為淡漠的所謂關心之語後,倒是令她不由得感到了某種釋然
原來她果然與自己想象中的並無二致,完全就是一個為了個人的野心與執念,能夠捨棄一切親情與道義的瘋子。
這樣倒是正好,自己便也不再有任何顧忌,只需將其視為一個強大的敵人來對待,定要與這位一心操縱他人的北戎太后周旋到底!
想清楚了這些,花湘君的唇邊不由泛起了一抹冷淡的笑意,徐徐說道:“多謝太后的費心救治!我也是一名醫者,知道該如何對待自己的身體,今後便不敢有勞太后掛懷了!”
“身體雖然是你自己的,可你身上所流的,卻也是本宮的血脈。又豈能讓本宮不掛懷?”
陰太后的聲音依舊平靜如初,臉上卻多了一抹古怪的笑意。
花湘君不由暗自冷笑了一聲。血脈,這應該便是這位太后真正想從自己身上得到的東西!
原來,她與赤陽王一樣,都看中了隱族人特殊的血脈。
只不過赤陽王是為了得到一個能夠身兼嫁衣功及離別心法的繼承人,而陰太后的目的又是什麼?
赤陽教主獨笑穹殺害了自己的哥哥凌棄羽,此舉即便不是出自這位陰太后的授意,至少也是得到了她的默許。可見,她所想要的,並不是離別心法,而只是單純的隱族血脈。
這便解釋了她派密諜在重淵追查自己行蹤的原因。原來,她一直處心積慮地想捉到自己。
而她故意將自己的行蹤洩露給赤陽王,分明就是想利用赤陽王來為她達到這一目的。
所以,今日自己的行藏方一暴露,這位居於深宮之中的太后便馬上得到了訊息,並迅速採取了行動。
很可能她早就派人在追蹤赤陽王,並且也已經獲得了訊息,知道自己從他的手中逃了出來。於是她便開始四處張網,隨時準備捉拿自己。
而如今,自己已經落入了這位冷酷無情,且又野心勃勃的陰太后手中,便可真正弄清楚,她究竟對自己抱有何種特殊的企圖?
吃力地用雙手支撐著,花湘君緩緩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直視著陰太后,清亮的眸中閃著一絲譏誚的光,“恐怕讓太后真正掛懷的,並不是你自己的那點兒血脈,而是我身上的隱族血脈!”
陰太后眼中的精光一閃即逝,隨即便眯眼一笑,道:“我的湘兒果然是個無比聰慧的可人兒!不但容貌酷似你的孃親,便是連心智也絕不輸於她。而最為難得的是,你的身上還擁有隱族人的血脈!”
“我一直以為,隱族人是戎國的對手與敵人。沒想到,太后竟是還有不同的看法。莫非,戎國也與如今的大裕一般,願意與隱族人平等相待,為我們提供一個和平的家園?”
以陰太后的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