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看到這位美豔絕倫的女子從黑暗中出現,並徑直來到了他們的面前,這些禁軍將士竟都難以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懷疑自己根本就是在做夢。
可是待他們揉亮了眼睛之後,卻正好看到青蘿姑娘對自己嫣然一笑,那笑容被城門邊閃爍的火把一照,更覺勾人魂魄。
那位負責東門值守的年輕副將見了,眼珠子差點兒沒掉了出來!
半晌,他才嚥了一口口水,激動得略有些結巴地問道:“青……青蘿姑娘,姑娘深夜至此,可是有何……貴幹?”
卻見這位青蘿姑娘臉上的笑容一收,微垂下頭,語聲略帶悽然地道:“奴家的一位好姐妹一年前不幸故去,葬在了東郊。今日本是她的祭辰,奴家便想著去她的墳上祭奠一番。
只是白日裡亂軍橫行,奴家自然不便出門。直到了晚間,才聽說宋大統領所率的禁軍將士已清除了亂軍,故而奴家便打算出城去,祭奠一下那位好姐妹。”
那位副將聽了,不由咧嘴笑了笑,討好地道:“姑娘對自己姐妹的一片情意,實在令人感佩!只不過此時天色已晚,姑娘孤身一人出城去東郊,實是太過危險。不如由末將派人護送姑娘前往可好?”
沈青蘿的臉上立時露出一個極為明媚的笑容,欣喜地道:“如此就有勞將軍了!奴家實是不勝感激!”
那位副將見自己的這番言語居然討得了佳人歡心,不禁越發飄飄然起來。他竟是想也未想,便派了六個守城門的禁軍護送這位青蘿姑娘一起出城。
可是不久之後,他派去的那六個護送青蘿姑娘的禁軍,卻都一個個垂頭喪氣地轉了回來。說是隻一眨眼間,便不見了那位青蘿姑娘的蹤影。
直到此時,那副將才醒悟過來,暗罵自己愚蠢!
這青蘿姑娘深更半夜的要出城去祭奠什麼好姐妹,這理由本就十分蹊蹺。
再者說,她這位遠芳閣的頭牌姑娘,一不乘坐馬車,二不帶閣中的護衛,就這麼孤身一人,去荒僻的東郊墳地,實是極為不合常理。
而且細一回想,當時她的身畔並未攜帶任何用於盛放祭奠用品的箱籃,所謂的祭奠,肯定是臨時編造出來的一個騙開城門的藉口而已。
而對於有如此明顯破綻的謊言,他這位堂堂的禁軍副將,竟是絲毫未察,足可見色令智昏之可怕!
不過在大感懊惱之餘,這位副將倒也並未將此事看得太過嚴重。
畢竟青蘿姑娘是京城的名人,或許她是有什麼不願讓人知道的苦衷,才會用謊言來騙開城門。
一個風月場所的姑娘,還能攪出什麼事情來?也許不過就是偷偷出城去會情郎了。
所以最終,這位副將只是斥責了幾句那六個負責護送的禁軍,便揮手將他們打發了。而在他的心中,此事也就此翻過。
沈青蘿出城之後,輕而易舉地甩脫了那六個禁軍兵士,隨即便向北人設在東郊的一處聯絡點逃去。
此刻她已不用再擔心那個跟蹤她的人,想必景陽城那道高高的城牆,足以將其阻住一段時間。
她才不相信,那些守城門的禁軍會一直那麼好說話,再次開城門放人出城。
不過為了謹慎起見,她仍是用盡全力向那處聯絡點急趕,不敢多做任何耽擱。因為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應該是徹底暴露了,必須儘早離開裕國。
這一次,無論對方是跟蹤她才找到宮彥的藏身之處,還是在她去之前就已經在那附近監視,反正是都已讓她這位遠芳閣的青蘿姑娘,與宮彥那個北人密諜扯上了關係。
故而她才當機立斷,直接逃出城來。眼下她所做的打算是,從東郊的那處聯絡點取得馬匹,然後喬裝改扮,一路向北逃回大戎。
那處聯絡點雖地處東郊,但此番並未受到叛軍的波及。
那裡的負責人見沈青蘿突然到來,問明情況之後,便立即去為她準備逃走用的馬匹。
沈青蘿暫時鬆了一口氣,在鏡前坐了下來。她抬手取下那些貴重的髮簪頭飾,讓長髮隨意地散落身後。
望著銅鏡中那張雖被烏黑長髮遮住了一部分,看上去卻仍是嬌美迷人的容顏,她不由微嘆了一聲。
如此易凋的紅顏,竟都用在了爾虞我詐之中!
終日周旋於各色男人之間,虛情假意地承歡賣笑,自然也從不敢奢望,會得到誰的一顆真心回報。
想到這些,她忍不住對著鏡中人露出了一抹苦笑。可就在她的這抹笑容還未從唇邊消失之際,耳中卻突然聽到了一個奇怪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