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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道:“多謝公子,您請。”說罷將翔龍引至靠窗臨街的一張空桌旁,用手中抹布細揩擦了桌椅,請翔龍落座。

翔龍點了一盤清蒸甲魚,一盤紅燒鯉魚,一盤白切雞,二樣小菜,要了二斤紹興花雕,自斟自飲,怡然自得地觀看街上行人風景。

不久,突然從巴東縣城方向馳來十幾乘快馬。馬上都是精壯大漢,一色的黑衣黑褲,青帕扎巾,腰懸刀劍,腳蹬薄履雲鞋,人人雙目炯炯,精光暴射,令人一望便知這夥人個個皆是內功修為很深的武林高手。

他們來到酒樓前,為首的一人衝同伴打個口哨,飛身下了馬,餘後之人也都甩蹬離鞍,牽著馬匹向酒樓走來。

酒保一看來人都是不敢得罪的江湖人,急忙笑臉相迎,道:“各位大爺,裡邊請。”

為首之人道:“可有好酒好菜?”

酒保笑道:“有有!二十年紹興花雕,活魚活鱉,雞鴨牛羊都有。”

為首之人道:“好,前邊侍候,叫人給馬匹喂足草料,再到江邊僱上一隻大船。”

酒保連連應諾,揮手叫過一個打雜的夥計道:“趕緊給這幾位爺的馬匹餵飽,叫小四去找陳老大,說有人包下他的船。快去!”夥計應著從那些來人手中接過韁繩,向旁邊的栓馬樁走去。酒保側身讓路,引著這夥人進了店堂。

翔龍默默一數,一#十三人,這夥人進得店來,往桌傍一坐,傍若無人,狂仗至極。店內吃飯之人見這陣勢都不敢多看,只是埋頭吃喝,幾個膽小的,匆匆結了帳離店而去。店裡的夥計手忙腳亂,慌惶不迭地送上吃的喝的,垂手立於桌旁,小心翼翼地侍候著、他們都知道,對待這樣的客人,侍候得好,他們出手大方,賞賜豐厚,不亞於公子王孫之流。倘若稍有不慎的非但包食酒帳一子不給,輕者拳腳相加,重則連性命也不保。

片刻,店堂內的客人走了十之八九,剩下的除去端木翔龍外,另外還有五人。一個年約六旬的老者,國字臉。長孝眉,三縷長髯,鬚眉皆白,紅光滿面,虎目炯炯,腰粗體胖。一身洗得發白灰色長衫,腰懸一個能裝五斤酒的葫蘆,葫蘆漆得通紅,上描一條金燦燦的盤龍。只管他旁若無人的自斟自飲,一杯接一杯,桌上已有兩個空酒罈,可還看不出一絲醉意。

在這白髮老人對面一張桌子上,兩名瀟灑風流的公子也在開懷暢飲。二人年紀都在二十五歲上下、豐眉朗目,齒白唇紅,十指修長如玉,太陽穴高高鼓起,身著潔白的長衫,腰間各是一口長劍。一看便知二人是內外兼修的武林高手。二人是長得一摸一樣,穿得一模一樣,宛若一個模子裡澆鑄出來的二人邊喝酒邊笑談,不外乎秦樓楚館,風花雪月,琴棋書畫之類的趣聞。二人的談笑聲清晰地傳入端木翔龍的耳裡,時時引得他啞然失笑。

在翔龍橫首的桌子旁,是兩名青衣人。兩人都很清瘦,五官平平,雙目炯炯如兩顆寒星,讓人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一人年約五旬,十指如鉤,乾枯無肉,頜下一撮山羊鬍子,稀稀拉拉、半白半黑。印堂中有一鴿蛋大的肉瘤,好似長了三隻眼。另一人年約三十五六歲,一幅窮困潦倒的樣子,衣服上沾滿塵土油漬。人雖瘦,卻長了滿下巴的絡腮鬍,根根似鋼針,堅硬挺拔。滿嘴牙齒整齊潔白。整個人看上去一副病容,可面板卻白皙得讓人羨慕。人是前腳後腳進的店堂,各自要了酒菜,一聲不吭,只管埋頭喝酒吃菜。

“弟兄們,少喝點酒。飯後還得趕路,不可貪杯誤了大事。”為首的黑衣大權向其它黑衣人說完後,剔著牙接過酒保遞上的面巾,揩了揩臉,接過酒保送來的茶碗,輕輕嘆了一口,兩隻眼睛的溜溜掃視著店堂內其它六人。

一名黑衣人打著飽嗝站起身走到為首的黑衣人面前道:“大哥,咱們這樣風急火燎地趕到秭歸,恐怕點子早已無蹤無影,去向不明了。”

為首的黑衣人站起身活動了一下身體,笑道:“放心吧,老弟,他跑不了。適才在巴東縣,分舵還接到江對面的飛鴿傳書。點子兩日來都在秭歸,今晨離開秭歸向南而來。待會大家都把招子放亮點,凡是從對面下船的人都要他細留意。”說完打了一個很響的飽嗝。

另一個黑衣人道:“說不定那小子早已過了江,與咱們背道而馳了。”

為首的黑衣人拍拍他的肩道:“四弟,你就放心吧,那小子是個初出道的雛鳥,一路上游山玩水,招搖過市,說不定這時候還在江對岸睡大覺呢。不過咱們也得趕快,別半路上殺出個程咬金,搶先將東西得了去,那你我這碗飯就吃不長了,說不準吃飯的傢伙還得搬家。”

第一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