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無一人的宮殿,安靜地連風聲都沒有。
靈燈似乎感應到床上人的睏意,光芒漸漸收斂,讓周圍重新融入黑暗。
可林靈兒哪裡來的睡意?
銀水針的效果似乎已經過去了,體內的那股靈氣又開始作祟,這感覺比當日被聖火燒灼還要難受,雖然體會起來沒那麼劇烈要命,但這是一種漫長持久的折磨。
體內燥熱,四肢發寒。而她的神智卻很清晰。
她身上有妖血?
輝夜猜測她身上有極其微弱的妖血,才讓碧影認錯是妖,而後碧影進入體內,發現不是妖族的骨骼經絡,無法真正被融合,才造成如今模樣。
問他怎麼辦?他自己也沒遇到過。
林靈兒欲哭無淚,這全妖界搶破頭、萬中無一人可使用的寶物,被她所融合了。
這到底是大幸,還是不幸?
不過令她意外的是輝夜的態度。
在碧影被她融合的時刻,其實他是來得及阻止,而且冷夜二旗也提醒了他,可他還是沒有出手,並且方才話裡大有幫她融合徹底的意思。
輝夜這心思有點讓她捉摸不透。
至於她身上為什麼有妖血?
他給了個極其爛的主意,讓她去翻翻族譜。
“你祖宗才是妖!”林靈兒怒罵道。她一出聲,那靈燈的光大了一圈,恰好照在臉上,把她嚇了一跳。
等等……
未念澈曾說過林雪澈是個半妖。
這時候她才想到未念澈。
對啊,這傢伙看到她醒來,難道不該折磨她耳朵,唸叨一堆話嗎?怎麼這麼安靜?
“澈,你在嗎?”林靈兒立即用契約傳音召喚他,喊了幾聲,石沉大海。
她回想剛才雪緣說的話,她昏迷了半個月。
算算時間,差不多三個月了,難道他……?!
她伸手摸索了一番,飛仙不在身邊。不知道如何將那靈燈亮度調大,她只能衝它喊了一聲,果真更亮了,這才發現飛仙放在了不遠的案上。
她強忍著烈火焚身的感覺,跌跌撞撞地過去握住飛仙,有些急促地叫喚道,“澈,澈,你還在嗎?你……真的走了嗎?”
她不死心地拔出半截出鞘。
白光如雪,是它最初的仙光。
林靈兒一陣無力,緊緊扶住案,“果然是我醒來得太遲了,連再見都來不及說。”
她鬆開飛仙,轉過身,靠在案上,任由身子慢慢地滑下去。
“說再見就真的會再見嗎?呵。”她自嘲了一聲。
***
林靈兒依舊昏昏沉沉,睡得比醒著多,不知不覺又過去了幾日。
這期間懷希與秀夜每日都來,雪緣兩三日來一次,輝夜再沒瞧見。
清晨,懷希早早端藥來探望,一見林靈兒是清醒的模樣,喜上眉梢,像是隻歡快的麻雀似的,嘰嘰喳喳不停,在她耳邊說了好些話,直到林靈兒喝完藥。
“林姐姐,我先走了,秀夜那傢伙把人咬了,阿爹找我訓話。”她吐了吐舌頭,拿起空藥碗。
“咬,咬人?”
上房掀瓦的秀夜午飯後才被懷希領了回來,還老大不高興的模樣。
聽懷希說,之前秀夜打翻了茶蠱,把人家的奏報給汙染了,輝夜要秀夜給人家道歉,秀夜不肯,還頂撞了他,結果捱了他爹一耳光,方才不情不願地道了歉。
然而,還沒多久,秀夜就將那人咬了。雖說傷口不深,出了點血,自我療傷下便好,壞就壞在秀夜非一般狼妖,所咬的傷口無法完全癒合,會留下疤痕。
“好好的姑娘,手腕給人咬出了一道疤,換誰不氣?”懷希設身處地地想,林靈兒點頭認同。
“可那個杯子不是我碰倒的,是她自己!”秀夜憤恨道。
“你以為人家和你一樣小啊,她幹嘛把水潑自己奏摺上?”懷希白了他一眼。
秀夜哼地一聲扭頭,自個兒生氣去了。
林靈兒倒是覺得古怪,輝夜雖然冷,但從未見他打過秀夜,不覺好奇那人是誰。
“這個女人真是一言難盡啊,秀夜打孃胎就不喜歡這人,不過阿孃也不喜歡。”
“咦?居然還有雪緣不喜歡的人?”
懷希點點頭,解釋此女本是紫月族旁族的女子,名喚紫寧,是禁月皇朝賞給妖界主的美人,他爹不好拂了禁月皇朝的顏面就收下了,並賞給了某大臣。
“阿爹本來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