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轟隆隆!
七夜與十夜二人忽然聽到身後傳來可怕的震動聲,皆是一驚。
“那是什麼聲音!”七夜猛然起身,卻撕裂開了胸口與右臂的傷,他疼得又坐了下來,仰著頭喘息了片刻。
此刻他赤-裸著上身,胸膛上沾著不少的血跡與汙漬,而身旁的十夜亦像是從泥潭裡爬出的拔毛鳳凰。
顯然,這二人方才並沒好過。
“好像……是水聲?”十夜不太確定的語氣。
“那水渠不是乾涸的嗎?”七夜說完,心裡升起了一絲不祥的預感,“那些人……?”
“你確定他們會死在那渠道內?”他猛地一指前方無路可走的河灘,“我覺得我們才是被詛咒下地獄的!”
十夜欲哭無淚,之前他說什麼黃泉瀑布,還高深莫測地解釋了一套說法,這都是基於他閱覽的古籍與一些簡單推理,結果把自己坑到了。
他們這會兒處在另一個半封閉的溶洞,邊上是一灘死水,又是一條只進不出的死路。
當林靈兒二人在破解八卦九宮陣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在河灘上過了兩道兇險異常機關,差些就無法全身而退,倉皇逃路才躲進了這個溶洞。
卻沒想到,進來了沒路了,要想後退,還得面對那些機關。
七夜十分惱怒,要是死在這陵墓裡,豈不是比一夜還要笑話?
十夜已然不在乎七夜的質疑,他雖然也在疑惑,但依舊堅持自己推斷沒有問題。
他走到河灘邊洗了把臉,將那些噁心腐臭的淤泥洗淨。
這一低頭髮現水下沉沙內似乎有個巨大的東西。
那是什麼?
他走下水去,水底很軟,鋪了一層細沙,像是踩在棉花上。
河灘也不深,走到中央,剛過他的腰身,他看清楚那巨大的東西,是一個鐵盤。
因為常年浸泡在水中的緣故,已是鏽跡斑斑,但是依然可從那坑坑窪窪的表面看出一些雕刻過的花紋,還有無數的孔洞,而那些孔洞扎得一模一樣,按方陣分佈,均勻又整齊,且每個孔洞中央都連著一條細鐵索。那些細鎖鏈一側都固定在石壁上,但似乎鎖鏈上還有東西。
十夜繞過鐵盤,稍稍走近一看,只見密密麻麻的西鎖鏈上又栓著巴掌大的粗鐵索,鐵索很長也很沉,都被淹沒在水底的淤泥中,沒注意看,還真沒發現。
“你在幹什麼?”七夜見他老半天沒上岸,好奇道。
“研究機關。”十夜漫不經心地應道,伸手拉了一條粗鎖鏈,將其從淤泥里拉了出來,那鐵索竟然從這河灘延伸到溶洞外,至於那一頭連著是什麼,他就不知道了。
數了數,有六條埋在淤泥中的粗鎖鏈,而每條都被數不清的細鎖鏈纏繞。
他沉思了片刻,“這是密碼鎖。”
對七夜來說,這是很陌生的東西,他聽不懂,也不想聽解釋,直接瞭然道,“你可以解開嗎?”
“不可以也要可以吧。”十夜無奈道,“要是六哥在該多好。”
——可惜被他殺了。
“難得過冷夜譯符嗎,你怕什麼?”七夜嘴角一勾,語氣從來都是這麼狂妄。
“是啊,正常人一套密碼與譯符就了不得,蒼雪山居然有二十四套,這是要翻譯死人……”十夜不禁感慨道。
二旗叛變前,是由冷夜首領直管,老成員自然對這些譯符有一定了解,十夜也是其中之一。
但是……
這和眼前有什麼關係?
以前這些都是六夜的事,真正讓他幹,這還是頭一次。
抱怨歸抱怨,但眼前就兩人,不靠自己,難道去指望那小孩?
他扭頭去觀察鐵盤。
這鐵盤就是密碼鎖本體。
只要有人拉動粗鎖鏈,從而牽動細鎖鏈拉動鐵盤,改變那些孔洞的分佈,開啟密碼鎖。
正確的鐵索應該是在這六條粗鐵索之中,只是不知道是怎麼樣的組合。
理論上說,可以同時拉動六條粗鐵索,勢必會同時啟動正確的機關與錯誤機關,但是由於不知道錯誤機關是什麼,而他們有傷在身,又無法使用妖氣,就是掉一塊巨石下來,說不定都能被砸死,因此他不敢妄動。
“怎麼,你的推斷又出問題了?”七夜見他半天不動,忍不住問道。
十夜哎了一聲,這種複雜機關要他怎麼解釋?從什麼叫做密碼開始嗎?
對方不愛聽,十夜也懶得解釋,簡明扼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