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州聽著她和自己說女兒,心裡泛起一股難言的感覺,他輕輕撫著她的手,很想和裴柔柔說句對不起。
在她懷著孩子,生下孩子的那些時間,他甚至都沒有像現在這樣,親密的抱著她在懷裡,聽她和自己說這些親密的話,這種夫妻之間討論孩子的言談。
見白安州噙著笑意在靜靜的聽,裴柔柔也多了一些談興,她捏著他的手指,又是特別小聲的說:“小乖的眼睛像你,嘴巴其實也像你,還有她的耳朵和腳趾頭,居然和你一模一樣。”
白安州輕笑了聲,“我的乖女兒當然像爸爸,腳趾頭像,你捏我手指做什麼。”
“……”裴柔柔鬆開他的手指,但他卻伸手過來反手包住,而後他柔聲在她耳邊說:“明天把小乖接過來好不好?”
“明天晚上吧。”裴柔柔主動建議,“我明天晚上把她接過來。關於你的事情,我像我會和他說清楚,我是沒辦法讓你消失的。”
白安州揉了揉她的腦袋,忽然間輕嘆了聲,又將她納入懷中。
這樣好的女孩子,為什麼之前他一直都不肯去正視彼此間的感情,其實早就已經愛上,卻晚了這麼些年才發覺,唯有她仍舊在心上,任時光蹉跎也未曾磨滅。
裴柔柔和他說完,便起身要走,白安州出聲留她,被她直接拒絕了。
她說她不想像以前那樣,一睜眼便看見新的那一個,而她愛的那個人卻讓她等了六年。
他便送她回了家,直到裴柔柔的背影消失在樓道里,白安州才直接伏在方向盤上,一聲冷笑出喉,白安州,你這個人……可真是失敗。
是真的失敗。
當裴柔柔真的被圈進他編造的夢境中的時候,他真的沒想到,她會那麼放鬆那麼快樂,甚至於那麼全情信賴。
你遠不如那個人做的十分之一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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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柔柔躺在自己的那張舒服大床上,她自從當了心理諮詢師,成了別人的苦水收集站之後,便在網上建立了一個自己的部落格。
她會定期把自己做過的一些諮詢案例,用小說的手法整理出來,而後放在部落格上連載。
對於白安州的事情,她寫了個標題:雙面人。
而後,落筆便是空白。
她盯著電腦螢幕半天后,給沈知行發了條資訊:師兄,問你件事,那個主動消失的人格,會有主動迴歸的時候嗎? 白安州的目光微沉,“你是怎麼想的?”
裴柔柔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現在很矛盾。我當然不希望你消失,但是很明顯,他仍舊要重複我們過去的那段時光。”
“所以,你並不希望我走,對麼?”白安州一字一句的問著,他的言談之間頗多痛楚,只是兩人對於這痛苦的理解卻並不盡相同。
裴柔柔以為他是因為當初的消失,所以才露出這樣的神情鵓。
可只有白安州自己清楚,當裴柔柔那麼清清楚楚的告訴他,她不希望他走的時候,他的心情真的很微妙。
現在是他和她修復到以前關係的時刻,他的確必須要將這個角色飾演下去,無論如何,白安州既然已經決定和裴柔柔重修舊好,他就只能忍受現下的種種不悅。
他和她,如果沒有現在的中間介質,根本就無法複合。
裴柔柔信任的眼神,令他心下苦楚,但白安州定了定神,卻也直接牽住裴柔柔的手向樓上走,“你先跟我上來。”
裴柔柔有些不明,但她還是很乖巧,她知道他不會害她。
雖然她心裡還是有著疑惑,當初的他既然已經回來,為什麼不去找她?
如果不是白安州去找她告訴這件事,希望艾拉女士出手幫忙救治,那麼她是不是永遠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這件事堵在她的心裡,讓原本相逢的愉快都變得有點鬧心。
裴柔柔忽然間在樓梯上便站定了,她過不去這個坎,她在生氣。
白安州見她居然停下,回頭望了她一眼,“怎麼了?”
“你還沒有告訴我,既然已經回來,為什麼不去找我?”裴柔柔偏過頭去,眼底滑過一絲倔強,她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那個裴柔柔,即便是心裡頭有事也會自己憋著,她絕對不願意憋著,她必須要搞清楚才行。
白安州的眸子微變,他頓了頓以後站在原地和她說:“你關注過我的訊息麼?”
裴柔柔愣了下,她索性直接搖頭,“沒有,我和他離婚以後,就把所有的訊息都遮蔽了,他和誰演感情戲我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