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禾睜開眼睛一手捂上了自己的頸。然後怒瞪了沈臨北一眼。
“你照鏡子看見它,就想想我,什麼時候這顏色沒了,你就把我忘了吧。”沈臨北翻身下地,重新穿好衣服,默不作聲的走出了房間。
……
大熱的天,沈迎禾穿著一件高領坎袖衫站在民政局的門口。她左右望著,一個男人的身影就出現在了視線裡。
沈迎禾招招手,淡笑了一下。
“對不起,來的路上有點堵。”舒晉臉上倒沒什麼不好意思的表情,跟第一次見面相比,兩個人的關係好像完全對調了。
“沒關係,我知道,這條馬路也剛好修路。”沈迎禾不想說破,達到目的就可以了。她轉身朝民政局門裡走去,跟舒晉前後腳隔著距離。
這一對在領證的人群裡顯得有些突兀。因為民政局這個地方,結婚離婚兩個辦公室只是一牆之隔。
不知道的,大概都以為沈迎禾是來離婚的。
辦公桌前一個半百的女人,頭上燙著爆米花一樣的小卷,她看了看沈迎禾遞過來的所有證件,用奇怪的眼神又忍不住多望了一眼。
“你們確定今天登記結婚嗎?這不是鬧著玩的事情,必須想好。”
這句臺詞是每一對進來的人都必經的,舒晉已經習慣,點了點頭。輪到沈迎禾這裡,這句話有點刺耳。
好像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如果這頭點下去,估計就是一輩子的事情了。 沈臨北雙眸微凝,但是沈迎禾沒再給他說話的機會,“我知道你想說我欠你的,欠就欠吧,感情債這東西沒辦法衡量。當初你承諾過只要你結婚我就自由了,再或者,就像剛才你跟舒晉說的那樣,動動指頭,我就可以從四九城裡消失。我求之不得,反正活的膩歪死了。”
沈迎禾轉身離開,腳步匆匆。
沈臨北反應過來的時候,就連窗外的馬路上再也尋不到沈迎禾的背影。他身子一沉,窩在卡座裡,無奈的笑了兩聲踺。
算是靜心了,至少他如了何雪瑩的意,解決了這個糾纏了7、8年的大問題。
…犬…
沈迎禾一臉落寞的進門,低頭褪著腳上的鞋子。安梅從房間裡聽到聲音,咣一聲摔了門出來,她碎步跑到沈迎禾面前,火急火燎。
“媽你……”
啪!
一個巴掌甩在了沈迎禾的臉上,火辣辣的不疼,因為已經麻木了。
沈迎禾捂著半邊臉愣愣的看著安梅,眼淚就像止不住一眼,在沒有任何表情的狀態下汩汩的流了下來。
“你還有臉哭!看你做的好事!”安梅氣的簡直跳腳,她單手伸去門口,對沈迎禾又是大喊一聲,“我沒你這個不孝順的女兒,你給我滾出去。”
“媽,你聽我解釋……”
安梅不容分說推著沈迎禾向外走,然後毫不留情的把她鎖在了門外。
沈迎禾哭著低頭,一隻皮鞋,一隻拖鞋。
門裡依稀還能聽見安梅暴跳如雷的聲音,“你怎麼有臉把那男人帶去?你還知道什麼自己怎麼回事嗎?你當所有人都是傻子?誰看不出你倆過去的那點事,好呀!好呀!兄妹倆,你們真是給我安梅丟近了人了,滾!滾!都給我滾遠點,我老太婆不想氣死在自己女兒的手裡!”
頭上眩暈不止,沈迎禾一把扶住了牆,她的心好像要從嫂子裡蹦跳出來一樣,這感覺……
沈迎禾想起那日跟顧佳期醉酒之後,頭頂也是這樣生疼生疼的。
……
“迎禾,迎禾!”
沈迎禾閉眼前好像看見了顧佳期,她知道自己應該至少要笑一下,最後也是笑著昏了過去。
以前的沈迎禾睡著後基本是很少做夢的,因為平時真的太累了。以前在裴氏,雖然白天生活的像一個白領,但是回到家裡,她總喜歡躲在小屋子裡做一些手工補貼家用。
好像自小到大,她的覺總是不夠睡,就更別說會做夢了。這一覺她像是歇過來了,自然夢裡又走了一早。
睜開眼睛時,沈迎禾的眼角還有未乾的淚水。
白色的牆,右手邊的半空中掛著一個吊瓶,沈迎禾垂了眼瞼,然後看見了伏在床邊睡過去的沈臨北。
她記得自己出了家門,走著走著就到了古董店的小巷,眼看就要堅持到門口了,最後顧佳期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沈迎禾動了動自己的身子,覺得整個後背都被壓麻了,“水。”
沈臨北騰的一下子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