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佳期知道謝茗朗的意思,他對於顧佳期來說,不僅僅是裴莫行的朋友這麼個符號,甚至還有合作伙伴及上司的意味,她如果一次兩次不給面子,不知道謝茗朗會怎樣對待這個專案。
謝茗朗當初可是指名讓她參與到這個專案裡來的。
她輕聲說:“好,我知道了,馬上就到。”
掛了電話後,顧佳期轉身和顧景舟說:“哥,送我到永巷的茶室吧。”
“見客戶?”
“算是吧。”顧佳期點點頭,隱隱有些頭疼。
她其實並不喜歡應酬這種事情,可是也清楚,職場職場,沒有應酬怎麼叫職場。
如果裴莫行在的話,她叫上裴莫行就好。
可他不在,她只能自己單兵上陣。
“哥……其實我發現我這個人真的很不適合工作。”
“怎麼說?”顧景舟一邊掉頭,把車子往永巷方向開,一邊關心的問妹妹。
“你知道,我本來就不喜歡和人打交道,如果可能我寧肯一個人待在家裡也不想出門。外面的圈子給我的評價我也知道,覺著我這個人太高傲,其實我只是劃定了一個界限,外面的人我不想讓他們進來打擾我的生活,可裡面的人,我願意最真心的去對待。”
顧輕舟側頭看了眼有點困惑的顧佳期,沒有出聲。
“一開始莫行對我的誤會很多,也幸好我和他相處的時間長,長了他就知道我不是這樣的人……”
或許昨晚上和裴莫行的一番談話,關於江秋的誤會,關於很多人對她的評價,顧佳期都只能把這筆賬算在自己的性格上。
太容易招人仇恨。
她自己長得漂亮,所以從來不會在穿著上過於張揚;出去聚會的時候,也就和幾個還不錯的女孩子聊天,儘量不往人堆裡鑽,哪怕有別人過來搭訕,她也基本上冷冷的對付。
久而久之,圈子裡都說顧家的千金,簡直就是個冰山美人,那是好聽的,不好聽的話顧佳期不知道無意中聽人說過多少次。
圈子裡的那些富家子弟,話說難聽起來簡直不堪入目,甚至還說她是不是xing冷淡。
顧佳期垂頭,“你看,明明客戶有要求,我卻推三阻四。你說哪個公司敢用我這樣的人……”
顧景舟空餘的那隻手忽然間握上妹妹的手,“佳期,你本來就是養在家裡的千金,如果不是我們沒用,你何必受這麼多委屈。是哥哥不好,讓你必須出賣自己的婚姻……”
“不是不是。”顧佳期知道,關於這件事哥哥心中一直都有負罪感,趕緊揚起一抹笑意,“婚姻這件事哥哥你就別說了,我真的很幸福,我一點也不覺著委屈。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必須得面對外人,人嗎,畢竟要在社會上生存,哪裡能住一輩子的溫室。”
“哥哥願意讓你住一輩子溫室。”顧景舟的眸子溫柔似水,顧佳期不覺笑了,不知道哪個女孩會被哥哥相中,大概會如同他所說的那麼幸福吧。
顧景舟把車停在永巷外,他要和顧佳期一起上去,被顧佳期攔住,“不用了,帶莫行去還行,帶著哥哥就好像是在防狼了。謝總還是很有風度的。”
“嗯。好。”顧景舟常年做古玩生意,也知道這個圈子裡,謝家算是蓉城的名門貴族,從上到下都好收藏這口,尤其是謝茗朗,二人其實算是側面打過交道的,在拍賣會上。
……
永祥茶室,是四九城出了名的一間茶社,主人家擅用禪意打造自己的這個茶社,竹屋白沙,還有每一處細緻的裝飾,都能令人剛一進去,便平心靜氣。
謝茗朗坐在竹林邊的一個矮几旁。
他是脫了鞋子坐在那裡的。
“魏晉風骨,這家茶室頗有意境。”謝茗朗對顧佳期招了招手,“佳期,你過來。”
最後那五個字,說的彷彿她就是他的親密愛人一樣,溫柔而又旖旎,顧佳期愣神片刻,只好硬著頭皮過去。
她今天穿了一雙銀白色的涼鞋,鞋跟不高,只是如果要和謝茗朗坐對面,她就要脫了鞋子。
顧佳期略有些尷尬的在旁邊站了片刻,便垂下頭解開鞋子上的扣,脫下後放在一邊,跪坐在矮几邊。
墨綠色的長裙掩住粉白軟嫩的小腳,淺淺露在外面的部分,彷彿塗了淡粉色的指甲油,猶如珍珠般的瑩白秀美。
感覺到謝茗朗的目光落在自己那雙腳上,顧佳期往裙子裡悄悄的收了收,才直起上身,將紅泥小爐上溫著的茶水,倒在謝茗朗的小瓷杯裡。
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