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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可以治那小姐的咳嗽。”說罷,也不管鄧嫂答應與否,一骨溜地去準備東西,沒多久就提著一個嶄新翠竹籃子出來。

店外剛好聽到雨傘啪地聲音,進來一個面容齊整,衣裳乾淨地夥計,手上提了兩籠厚竹編織地圓屜子。剛進來,隨身就是一股糕點地甜膩香氣。

小二忍不住笑道:“剛剛還說你們白家鋪的糕點好了沒呢。真是說曹操,曹操就來了。快點拿來,正好一併給客人們送去。”

眾人又都說笑一番,鄧嫂一併整好東西,這才提著滿滿當當地早點上樓去了。

熟門熟路行到三樓,順著長長地穿堂,到了天字號一號房門口。側耳聽了聽,又扯了扯衣裳,摸了一把髮髻,這才敲門,推門進去。

茶廳裡如往常一般,坐著一位身形筆直的男子,雙腿盤在檀木雕花椅子上,有人進來他眼皮也沒抬一下。

鄧嫂也不在意,低聲打招呼,放好了物事,擺上粥點,湯藥依然留在籃子裡面,在上面鋪上一層白麻布,再鋪了一層方格雙層棉布,最後用藍粗布覆在最上面,這才蓋上竹籃蓋子。這樣,那湯藥等到兩三個時辰之後再喝,溫度也不會散去太多。

逐步開啟廳裡三扇窗戶,撐起地窗頁將雨絲都格擋遠了。等到房中悶熱之氣散得差不多,又撤了半邊撐棍,落了半邊窗。這才繞道屏風後,拉開厚重的暗雲紋滾邊棉麻床簾,正要端詳床上之人的臉色,驀地墜入一雙烏沉沉地眼眸。

“小姐醒了?現在就起麼?”

女子轉了轉靈動地眼珠,半晌才伸出手來,撐著床沿,鄧嫂利索地拿過繡緞面地靠枕,放了三個摁在床頭,又扶了女子靠了上去,拉高了薄被蓋到她的心口。再端了一邊圓木茶几上早就準備好的溫開水,先給她喝了,還不忘抽手試試她額頭的溫度。

藉著微弱的光線,端視女子的氣色,鄧嫂笑道:“小姐的燒已經退了,可以吃點飽肚子的東西,老是喝粥怕膩,對身子也不好。”看到女子的眼眸微微掃向喜鵲詠春地屏風之外,鄧嫂就壓低了聲音:“唐公子在茶廳,興許是擔心小姐的傷寒,比平日來得還早了些。”

女子正了正身子,冷冷地道:“表哥是怕我病死了沒法跟他兄弟交待,惹了麻煩一身 騷 地慌。可不是為了我這病症。”

這人正是蜀玉。

一個月前她就已經被唐烆敲暈了,帶離金梁城。

那段時日,白日裡要應對繁雜瑣事,身子早就疲累不堪;夜晚又被秦連影一番糾纏,心境起伏過大,早就胸口煩悶。又身著單衣被唐烆挾著奔了一夜,到了這陌生地偏遠小鎮之時,本就柔弱地身子骨也敗下陣來,反反覆覆高燒咳嗽,心口隱隱作疼,出氣多進氣少,全身更是麻痛不堪。

那一腔無奈被病痛一折磨,再平淡的性子也被激發了火氣。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剛剛逃離秦連影的虎爪,就被捲入了唐烆地狼穴。她哀嘆古代女子的身不由己;也擔心父親見到自己房裡的狀況,會以為她遭到什麼毒手;更是擔心,沒有死絕的秦連影會如何編造謊言,說明他新婚之夜出現在她房間的前因後果;她更加擔心,這死腦筋地唐烆帶她見到祁妄後,她在外面地聲譽到底還有幾分,又能挽回多少?

她第一次憎恨,武林人士的自作多情和剛段獨斷。

什麼兄弟!是兄弟就要操心對方的婚姻大事麼?妻子如衣服,想要穿的時候,替兄弟搶來穿著就是,他們以為女人沒有思想地物事?

什麼俠義!他們不管是非,蔑視人權。在他們的思維中,有利於他們的就是正義的,反抗他們的都是惡人。

什麼英雄!英雄就是仗著武力來欺負婦孺、恩將仇報,偏生掛著一幅仗義多情的面孔,欺騙世人。

她想要破口大罵,在昏迷的那些日子裡,她早在夢境中不知道罵過多少回;她想要砍死那唐烆,在高熱的夢中,他也早就被她殺了撕了燒了不知道多少回;病中的她,反抗唐烆,咒罵秦連影,挑釁封建社會地規則,將天下一切不公平狠狠地踩在腳下。

可是,隨著身子的慢慢恢復,她的夢不再深沉。

醒來的時候她只能無言地瞪視著唐烆,以示抗議。刻薄地挑剔身邊一切事物,對於一切善意都抱有懷疑地態度。

不知不覺中,她已經成了一隻刺蝟,茫然四顧地發現自己沒有人可以相信,也沒有人可以依靠。她似乎回到了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那一天,害怕別人的靠近,也揣測著所有人每句話背後的含義,張開所有的尖刺,小心得隔離開每個人。

鄧嫂早就知道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