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方子吧,否則寶寶會擔心。”
佘嬌嬌怒指著她:“你還知道你兒子?你既然想要保護他,就不應該讓那個畜 生這般對待你。”
“你先彆氣,這事容後再說。”佘嬌嬌橫眉怒視,心潮起伏下又知道現在看病要緊,只能靜下心來把脈:“脈搏微弱不齊,肺氣鬱結,”又指著小蝶:“把以前的方子拿來,要加重幾味。”再掀開蜀玉衣裳,仔細裡裡外外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小蝶抽氣地哭道:“前日清晨我來伺候小姐的時候,發現她一身是血,床褥都被染紅了,清理之後發現似乎不是小姐的。”
佘嬌嬌問:“那是誰的?”
蜀玉道:“我拿刀割了他脖子。”
佘嬌嬌恨道:“你幹嘛不下手再重一點,把他整個頭都割了下來。”
蜀玉被她那氣鼓鼓地樣子逗笑了:“把頭當球踢麼?”佘嬌嬌越發來氣,蜀玉安撫道:“我下手不重。不過之後他不停的冒血,不止是傷口,而是全身肌膚在冒血泡。”仔仔細細將那夜唐烆的情況說了下,佘嬌嬌也露出凝重地神色:“武功方面我不懂。不過,他傷了你後跑了,我宰了他也不為過。”
兩個人拉拉雜雜地說了一會兒話。姝園裡面安了一個藥房,什麼名貴藥材都有。小蝶親自熬了藥給蜀玉喝完,那邊龔忘也進了門。
“可是唐烆來過了?”
佘嬌嬌瞪著自家夫君:“來了,還做了一番好事。”龔忘看看床榻上臉色蒼白渾身無力的蜀玉,擔憂地問:“你們沒有把話說清楚麼?”
蜀玉道:“他根本不相信寶寶是他兒子。”
佘嬌嬌啊地一聲:“這是為何?”蜀玉半掩下神色,龔忘嘆息一聲:“我記得你曾經說過,唐烆離開你後再見之時,前後不超過十日。而你當時身上的……讓他誤會,你又無法說話,解釋不了。所以,他就一直覺得你與秦連影有親密,寶寶才這麼大,不是他的就會秦連影的。”
蜀玉嘴角抽動一下:“那種情況下,哪裡說得清楚呢!我與他早就有了夫妻之實,如若還是完璧,自然不存在那些誤會。偏巧我不是。秦連影對我做了什麼,只有我與秦連影知曉。秦連影說我是他的女人,我說不是,有用麼?誰會相信?你們夫妻如若不是知我甚深,興許也不會信。他只知道,我在前後不足十天內,同時與兩名男子有染,然後壞了寶寶。孩子是誰的,誰也說不清。可我明白,我只有唐烆,寶寶自然是他的。”她轉過頭,靠向床裡:“人說眾口鑠金,這個誤會存在了三年。三年,足夠一個誤會變成事實。他自己只要有一點懷疑,就容易被人拿來煽風點火。他來了金梁城,可不急著見我,定然是將城裡對我們母子的看法都打聽了一遍,什麼話都聽過了。那懷疑被一個人證實不算什麼,被兩人拾掇也不怕,被三個人,四個人,百來人拿來談笑,他能不相信?”
她望向佘嬌嬌:“嬌嬌從小煉毒,什麼毒蛇毒蠍都可以當作貓狗一般玩耍,大家如何說她的?蛇蠍女!還有姚家的女兒,被人諷刺成‘狐狸精’,就連你龔忘,也因為眾人對你家族的懼怕,而起了個名號。這些,你們能說你們不在意麼?小時候我們三人之所以能夠長來往,不都是因為從小被人隔離挑釁有了同病相憐的境遇,才惺惺相惜的麼?到了最後,連我們也認同了那些人給我們起的名號,不管名號裡面代表了懼怕嘲諷還是嫉妒,可我們只能忍了,認了,根本無法反抗。”
“所以,外人說寶寶不是他的兒子,他也就相信?!”
蜀玉苦笑,對龔忘道:“你們查出這三年燕明山眾人到底遷徙到了何處麼?”
龔忘道:“有點眉目,不過太匪夷所思,暫時還無法完全確定。不過,前日起,城裡倒是出了一些怪異。所有買賣冰塊地鋪子都被人買空了,甚至於豪門大富之家的冰窖也有被人搬空大半的。”
佘嬌嬌問道:“只有冰塊不見了?要那麼多冰做什麼?做冰鎮梅子羹麼?或者,誰家老人昇天了,需要添置冰塊以防屍體腐爛過快?”
蜀玉眼瞼扇了扇,憋了笑。
龔忘笑道:“到底是寶寶的乾孃,不是記著吃,就是記著儲存屍體。你當外人如你一樣,要大量的冰塊做冰棺,好儲存珍禽野獸地血肉骨架麼!這天氣,哪家真有喪事,也會盡早落土為安。那些冰,足夠累成一座冰山了,別說是幾日幾夜的法事。等等,這麼說來,那訊息應當就是真的了。”他轉向蜀玉,嚴肅地道:“燕明山教眾這三年應當是在極北雪峰落了根。”
蜀玉一愣:“為何去了哪裡?你們當初留得退路不是往南邊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