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吃得東西逐漸多了起來,也越發刁鑽。經常半夜醒來喊肚子餓,那時小蝶晚間伴著寶寶睡,唐烆守著蜀玉,外間才是丫鬟婆子們。蜀玉叫餓之時,唐烆不管有沒有那些奇怪名字的食物,都要想法子封住孕婦的嘴。
一次,蜀玉半夜醒來,嘀咕一句:“好想吃布丁啊!”
布丁是什麼?軟軟的膏體,蛋黃地色澤,上面附上一層巧克力奶膏?吃在嘴裡滑滑地,嫩嫩地,清香盈鼻。就是佘嬌嬌這等對吃食挑剔的富家小姐也從未聽說過‘布丁’這等物事。
唐烆絞盡了腦袋,也想不出那是什麼東西。礙著蜀玉最近火爆的性子又不敢重複的問,只好與大廚商討。光溜溜堪比香瓜皮的大廚一拍腦門:“那不就是蛋羹麼?”
唐烆搖頭:“不是。說有什麼巧克力的奶膏?巧克力是什麼?”
大廚佩服地豎起大拇指:“不愧是我家小姐,這對吃食的見識她要認第二,沒人能夠自認第一。”絕然不說自己也沒聽說過‘巧克力’食材。
於是,經過了三日地搗騰,唐烆小心翼翼的捧著白釉蓮蓬雞心罐進來,寶寶嗅著美食香味早就從書桌上跑了過來,手指上還沾著墨汁就去揭開罐蓋。蛋黃地色澤,軟軟地膏體,最上層地七彩鮮果碎粒裹在奶白糕子裡面,蜀玉瞧著一愣:“這是什麼?”
完了,唐烆木著臉,暗自明白了大廚為何到了門口而不入的原因,感情對方是讓新姑爺來做靶子捱罵的。這大家族的人果然沒個省油的燈,一個個腸子七拐八彎。
“孃親,這個聞起來好香啊!”
蜀玉瞅著寶寶那口水滴答地樣子,從擺放整齊地銀小叉、銀小勺、還有銀筷子中間拿了小叉起來,對唐烆道:“你先試試口味。”
唐烆不明所以,低頭吃了,對著關注的兩人點頭:“很香,很滑,味道太淡了。”
兩母子對望了一眼,寶寶忍不住問:“喉嚨痛不痛?肚子呢?”
唐烆依然不明白真相,只道:“都不痛。寶寶不要吃太多,沒多會就要吃飯了。”其實他是怕蜀玉吃了不夠,這‘布丁’才多大,寶寶沒幾口肯定就吃了乾淨,這可是特意做給蜀玉的啊。
蜀玉這才分出一半裝在小碟子裡面,分給了寶寶:“沒毒,不會腹瀉,快吃吧!”
唐烆一愣,半響才道:“你們是讓我試毒?”
寶寶嘴角沾著軟軟的蛋黃膏,吧唧著嘴巴道:“不是啦,我們只是怕新點心太難吃,到時拉肚子。上次大廚做了新的點心,就讓奶媽鬧肚子了。”
“做給你的點心,為何讓奶媽吃?”
寶寶眨眨眼睛:“因為當時旁邊只有奶媽在,不讓她試吃的話,鬧肚子的就會變成寶寶。”唐烆恍然大悟,原來這兩母子有拿別人‘試毒’的喜好。眼刀一掃,直接射向躲在門口冒著油水的大廚光腦門。好你個廚子,點心不妥當還敢做給她們母子吃,不要腦袋了麼!
從那之後,但凡有新點心新菜式,母子兩人都等著唐烆試吃之後才會動筷子。蜀家上下眾人流淚,總算找到一個替罪羊了。
四月之後,肚腹已經凸顯,蜀玉總是腰肢痠軟腿腳無力,佘嬌嬌照顧過她甚久,懷著寶寶之時更是寸步不離,知道這些症狀都是尋常,只是叮囑她要每日多走走。
唐烆白日裡大部分時辰都耗在了藥院。那裡尋常人不準進入,範先生每日清晨之後就會回去佘家,相比這個院子,佘家的毒園才是他的大毒窟。唐烆每日接受地東西也不同。最開始的日子範先生只是讓他吃藥。各種奇形怪狀,氣味怪異地藥材,不是熬了十幾遍地藥渣就是還帶著泥土的根莖,不能反抗地全部吃下去。唐烆與尋常藥奴最大的不同就是他有身後的內力,範先生武藝高強自然不怕他,有時甚至於將埋在他體內限制穴道地蠱蟲給放出來,等吃下藥物之後,再用一成或者八成十成的內力催發藥力,檢視人體的症狀。等到藥力揮發,才檢視血液脈搏內臟骨骼地各種症狀。久而久之,唐烆對疼痛、麻癢逐漸麻木,有時回到蜀玉身邊都一臉木然,看不出任何情緒。
蜀玉見過藥奴,自然知曉裡面的轉變。想要阻止,又知曉範先生從來說一不二,只能求救佘嬌嬌。
沒多久之後,範先生開始往唐烆體內放置蠱蟲。與藥材相比,蠱蟲能夠控制人對外界的敏感。有時,細小的蟲子被吞服之後會在人體內長大孵化出小蟲,然後透過內臟進入血液,唐烆又是會感到蟲子們那比絨毛還要纖細的觸角在血管上爬行,讓他對外界一丁點的響動都如巨人的腳步靠近。視覺、聽覺、嗅覺、味覺和觸覺每日裡感受都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