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嘆一聲;都說了;要看開;怎麼還是看不開。
小姐;該走了。黑暗中;車伕在催促;凌冉頤微微點頭;上了車;馬車在暗夜裡離那府邸越行越遠;仿若從未來過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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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了麼;昨個夜裡富商萬海在自個府裡被人殺了。
恩;好像是被人活活勒死的;脖子上有紅印呢;一定是個男人不然哪來這麼大力氣。
可姨太太們都說不清他昨個裡是要見誰;桌子上擺著酒菜呢。
都太閒了是不是!一聲歷吼;女儀們個個都閉了嘴;四散開來幹活去了;說話的是東梨園管事的趙姨;平時她就是一副弔喪的臉;見誰都沒帶客氣的。
但唯獨不包括的人只有兩個;一個自然是園主;另一個就是當今紅牌——凌冉頤
趙姨沒好氣的撇了幾眼那些一天到晚就知道聚在一起交頭接耳著京城裡的新鮮事或是哪個戲子又和誰誰誰相好了之類的八卦事的女儀們;踱著步走到三樓;敲響了一處房門;她知道里面有人;所以還沒等人應就說道:園主請您過去一趟;就現在。
知道了。
正文 第二章 入宮縈舞
書香屋 更新時間:2010…10…9 15:47:09 本章字數:2484
知道了。
雖然知道里面的人看不見;但趙姨還是習慣性的在門外欠了個身退下了。
凌冉頤打扮一番才出了門;園主的屋子在三樓最盡頭那間;其他的戲女都有各自的屋子;分別在二樓;只有她和園主是在三樓;如果有客人要單獨相見;那就會去親點的姑娘屋裡;一樓是舞臺子和客人們待的地方。
輕叩門扉;立刻就開了;看來園主是等待多時了;凌冉頤還沒見著人就被一把拉了進去。
含月緗;也就是東梨園園主拉了凌冉頤在椅子上坐下;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張紙;置於桌上推了過去;凌冉頤拿起一閱;立刻變了臉色。
含月緗見她如此模樣;微微皺眉道:那人只讓我安排了一切;你知道的;雖然我與他是十幾年的故友;但他的事我是從不過問的;不屑問也懶得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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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您轉告坊主;既然坊主對冉頤為此重任;冉頤必定不會令坊主失望。
含月緗點頭;時間安排在明日半晚;夜蘭她們會隨你一起入宮伴舞;至於跳的什麼曲子你自行跟她們商議罷;反正這也不是你進宮的目的。
是啊;從八年前她來到東梨園起;跳舞就從不是她的目的。
殺人才是。
八年前;十歲的他被坊主送去東梨園;那裡的園主與坊主是故交;坊主令他男扮女裝;掩人耳目;從此後;如不是每每洗澡時撫遍全身;連他自己都快誤以為自己是個女子。
面容也好;姿態也罷;從頭到腳他都像被刻上了鐐銬;從入了園子那刻起;他就不再是他了。
除了學唱戲;他還要學武功;每日的辛勞不堪重負;但都一一挺過;因為一旦挺不過;那下場只有死。
一個連自己都戰勝不了的殺人又如何征服他人?
八年後;他是東梨園第一舞姬;也是牡丹坊眾多出色的殺手之一。
朦朧迷離之際;他會問自己那個永遠無法得到答案的問題:他究竟是一個戲子;還是一個殺手?一個女子;亦或是一個男子?
但答案重要麼?並不重要;世間一切;看開就好。
像他;就看得很開。
生也好死也罷;不過是來人世間閒逛一場;遊戲一曲。
退離了園主的屋子;凌冉頤低眉往回走;恰逢有賓客抬頭;望見了他那一襲紅衣;格外引人注目;一聲喧譁過後;人人都抬頭往上看去;全然忽略了在臺上演奏琵琶的可人兒。
凌冉頤加快了步伐;回到三樓自己屋裡;用力關上門;仿若可以隔了外頭;隔了世間一切。
他習慣了人們對他品頭論足;習慣了人們望見他那帶著驚歎的表情;習慣了阿諛奉承;習慣了東梨園所有一切的一切。
習慣了變成焦點。
但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喜歡安靜;喜歡獨自彈一首曲調;獨自賞花觀月。
習慣一個人。
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關心;人們往往看到他;就躍躍欲試著想要上前搭訕;他每每出現;臺下必定賓客滿座;圍個水洩不通;令他覺得連呼吸都沉悶起來。
人們會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