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趕到之際,高祖皇帝已經氣絕。皇后大受刺激下昏死過去,再次醒來時便發現自己已被軟禁了,宮人皆換做了不識之人。裕王高詢來到瓊華殿,告訴皇后,高祖發病之時已傳口諭令他登基繼位。宣和皇后自是不信,裕王便說:‘皇兄已經離去,皇嫂萬萬節哀,詢定會替皇兄照顧好皇嫂。有詢一日,便定保護皇嫂和拓兒、薇兒萬全。’高詢此言一出,讓宣和皇后頓時大悟,一切都是高詢的陰謀,弒兇奪嫂、逼宮奪位,只怕這才是他的初衷!”
睿王目中隱隱怒火,卻是隱忍不發,挺拔身子幾不可察地晃了晃,半晌,他才道:“後來?”
“後來......”我長嘆一聲,“太子和長公主是皇后在世上唯一的牽掛。可當時事發突然,高詢封鎖訊息,奪了時在西北邊境歷練太子的兵權,將其變為了一個毫無實權邊疆的藩王。宣和皇后自然知道兒子處境危險,千方百計託人送信至邊塞,可惜不知是半路出了什麼事故還是其他原因,太子那邊依舊杳無音訊,高詢卻已是眾人鼎立下順利登基了。”
“如宣和皇后所想,高詢始終是對高祖的兒女不放心。半年後,太子突然病卒,當夜王府大火,惟有一個三月的嬰孩被一個忠心太子的將軍帶走,可惜追兵趕至,那個嬰孩也......”說到這裡,我喉中哽咽起來。
睿王像黑夜中的一尊雕塑般靜靜佇立著,我卻感覺出他此刻更像是一座隱忍不發的火山,瀰漫的怒氣幾乎讓這空曠大殿裡的氣壓降至極限。
良久,他別過臉,極力穩住踉蹌的腳步,行至丹壁前坐下,垂首不語。半晌之後,再抬頭看向天窗,臉上漸漸浮現堅毅神色。
我靜靜立於殿中央,淚痕已幹,也許是我見過的殺戮和背叛太少,可是事實就是如此殘酷。
曾經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