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用手推我示意趕緊準備才藝。
“這姑娘身穿杏紅色衣裙,該不會叫杏兒吧?”一個斜倚在椅上肥胖中年男子色迷迷地說。
“哎!這姑娘衣上繡有楓葉,我看她應該叫......”旁邊另一人不服地反駁,還未說完便見人群中突然躍出兩人,踏著闌干扯住懸掛的綢緞和輕紗飛身向我所在的露臺。
這二人輕功了得,瞬間便至眼前,謝媽媽一時愣住。
他們正是之前在客棧遇到的兩人,很好!他們果然來了,我趁機將愣神的謝媽媽推向他們。剛往後跑了兩步,腳下木板一空我便落到了地板下的隔間,這是柳岸居為防止搶人事件專門設計的,謝媽媽摔倒之際啟動了開關。
剛才跟呂翩翩商量營救計劃的時候,她就告訴過我,這隔間通往後院。木板很快合起來,我提起長裙以最快速度順著通道跑去,身後的兩人被厚木板阻隔,沒有立刻追上來。
整座柳岸居此刻一片混亂,尖叫聲咒罵聲不絕於耳,推開通道盡頭的木門,後院柴房又是一片濃煙滾滾,有人拼命喊著救火,但人都在前院,根本無暇顧及。花樓裡的燈光都在搖晃明滅,彷彿因這一場混亂而搖搖欲墜。
一個包裹砸在我腳邊,呂翩翩推開花樓窗戶喊道:“太高了,我不敢......”她的下半句話還未說出,人已經翩然落下。
紅衣如花、白衣勝雪,茜紅的裙衫與雪白衣袂交纏著落下,呂翩翩一聲驚叫才將將出口,人便落在了我面前。
她驚訝地回頭望向抱她飛身下落的男子,霎時雙頰紅透,眼裡柔亮得像是流淌著一灣春水,怔怔呆住。
蘇墨卿放開她的肩膀,關心問我:“你怎麼樣?”
“翩翩!救救我!”樓上一個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來,花樓窗戶處穿玫紅衣裙的姑娘攀在窗邊望著即將逃離的呂翩翩。
“華......姐姐,可不可以帶她一起走!她很可憐,她.......”呂翩翩拉著我的衣袖懇求道。
蘇墨卿蹙眉望我,與我眼神交匯的瞬間已明白彼此心意,他抄起從柴房帶出的斧子將後門鎖鏈砍開,“你們先走!我救了她就來和你們匯合。”
真的佩服蘇墨卿,不過一個時辰的時間,他已經把事情都打點妥當,後門一輛馬車已經在等候。我將呂翩翩推上馬車,回頭看見柳岸居的護院正和一群人打鬥,其中似乎有要抓我的那兩個人。柳岸居的護院都不是等閒之輩,用他們來限制追兵既混淆視線更能拖延時間。
我從來不知道蘇墨卿原來會武功,長劍瀟灑,身姿利落。他用搶過的一柄長劍抵擋著護院的進攻。
“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蘇墨卿分神喊道,焦急的目光穿過混亂的人群。
“蘇墨卿!”我心驚膽戰地望著他在刀光劍影間穿梭,還抱有一線希望他能一起走,但我眼睜睜看著他被一柄長劍刺穿後背。
時光彷彿停止在那一刻,他昨夜站在月亮底下笑的樣子突然浮現在我眼前,而此刻他只睜大眼睛看著我,隨後反手將劍拔出,鮮紅的利刃在月光下尤其刺目......
我張大嘴巴,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我不敢相信一秒鐘前還鮮活的生命就這麼消逝,後腦被重重一擊,蘇墨卿染血的白衣漸漸消失在眼前。
當我再次醒來,馬車有節奏地顛簸著,讓人昏昏欲睡。一陣細細的抽泣聲傳來,我睜眼看見呂翩翩斜靠在車壁抹眼淚,猛然間清醒了,一把掀開車簾,車伕的位置坐著一個從未見過的少年。
“蘇墨卿呢?”我緊緊揪著車簾,害怕聽到不好的訊息。
“你是說租我來給你們趕車的那個公子?”趕車的少年反問,隨即回頭繼續趕車:“不知道啊,他只讓我帶你們走,不管採取什麼手段都要把你們帶離簡州。”
“是你把我打暈的?”我細細品味著不管用什麼手段這句話。
那少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姑娘,真是對不住,那公子給了我錢,我必須按他說的做。不然我不是白拿人家錢了,對了,前面就出簡州地界了,我該回去了。”
我想被兜頭潑了一盆冰水。原來當我在柳岸居收拾打扮、同呂翩翩商量之時,蘇墨卿就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我的這招棋實在是爛!但是我確實不知道睿王派了多少人來追查,若是還有很多人,那我們兩個根本跑不掉,惟有大鬧柳岸居才能擾亂視線,還能順便把呂翩翩救出來。
如果不是蘇墨卿悄悄繞到人少的後院將火點著,也許混亂會迅速被平息。但前院混亂後院起火,老鴇忙不及查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