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貌還是氣質,都極為獨特。
這樣的男子,世間不知道有多少女子會拜倒在他的青衫之下,居然會被抓去當孌童,真是造孽啊!
我故意色迷迷地笑道:“我發現你確實長得不錯啊!難怪會被那些人看上,嘻嘻......我叫華青,你叫什麼?”
他沒有昨夜那麼介意我的“好色”,反而迎著我的眼神笑道:“我也是方才才看清兄臺是位翩翩佳公子。在下蘇墨卿,多謝昨夜救命之恩。兄臺是打算去簡州城麼?昨夜的事,牽扯到秦知府貪贓枉法,豢養孌童之事,他一定不敢聲張,我覺得去簡州城倒也不錯。”
我驚訝:“你知道這裡是哪裡啊?簡州?在什麼地方?離西建遠不遠?”
他比我更驚訝:“西建?華兄說的是景國的西建?雖說與容國只隔著一條欒江,但距離實在不近。”
“你的意思是我們現在在容國?”我差點沒有把下巴驚掉了。我費盡心機逃跑,不料這些拐賣之人倒真幫了我一個大忙,直接讓我勝利跨國大逃亡了。
容國,高衍應該不會找過來了,他應該做夢都想不到我居然在追捕人的眼皮子底下跑到了容國。興許他現在已經和我夢見的一樣,休戰然後把依琳娶回家了。
我回不去了,這是天意吧!
蘇墨卿是容國人,被抓到秦知府府裡已經有段時間了,對這裡比我瞭解的多。
簡州秦知府父子都好孌童,四處搜尋些美少年回府,只是我明明是被景國湖州府衙所抓,怎麼跟容國簡州知府扯上關係的。
目前的狀況簡直是一團迷霧,讓我看不清楚,一想到黑衣人的身份,更是頭疼。算了,現下走一步是一步吧。
簡州,容國北方第一郡。青灰色的高大城牆矗立在一片青山綠水間。
寬闊的街道人群熙攘,酒肆客棧布幌招搖舞動,各式商鋪林立,小販吆喝聲此起彼伏,雜耍藝人的精彩表演不時引得圍觀人陣陣喝彩。入目之景處處彰顯著此處的繁華興旺。
我看得頗有興致,蘇墨卿卻走得有些吃力,看他這病怏怏的樣子,還是趕緊找個歇腳的地方為好。
我拉著他進到一家飯館,點了一桌特色菜大快朵頤,兩人的心理素質都很過硬,身上沒有半個銅板,卻都吃的面的不改色心不跳。
我見吃得差不多,就悄悄跟蘇墨卿道:“你現在這裡慢慢吃,我出去一下就回來。”
蘇墨卿眯眼淺笑,很聽話地說:“好。”
出了飯館我就直奔當鋪。現在渾身上下只剩下兩樣值點錢的東西,一樣是倫格爾額送給我的匕首,一件就是我天天掛在脖子上的這枚吊墜。
從當鋪出來時手裡多了三兩銀子,無良奸商啊,硬說我那枚吊墜是塊變色石,跟寶石什麼的扯不上半分關係,磨了半天嘴皮子才勉強換了三兩銀子。
那柄匕首是倫格爾額留給我的唯一一樣東西,絕對不能當,倒是這枚不知道來歷和意義的奇怪吊墜,不如換點錢,等過些日子賺到錢再把它贖回來。
進了飯館,剛才的飯桌已經被收拾乾淨,蘇墨卿不見了!這廝不會是以為我腳底抹油開溜了,也尋個機會跑了吧!
“老闆!剛才那個白衣服的死男人哪去了?”
老闆對我的憤憤不平很不以為然,“那位公子已經把飯錢付了,還預定了三天的住店錢,就在樓上啊。”
我差點沒一頭栽倒,敢情他有錢啊,那他怎麼不早說!還讓我去當東西!
“華兄!二樓的房間光線甚好,你上來看看!”
火冒三丈的當口,蘇墨卿還好死不活地笑吟吟站在二樓喊我。
“你有錢怎麼不跟我說啊?要是這鬼地方有獻血車,姐姐我剛才就去賣血了,你知不知道?在當鋪當了我的寶石墜子啊!你賠我錢!”
“獻血?姐姐?寶石墜子?”他盯著我看,重複著我剛才的話。
我這才發現說漏嘴了,難道是離開了景國,離開了那個陰鬱的環境,輕鬆自在的緣故,現在說話越來越隨心所欲,但我還是不想暴露自己女子身份的,急忙岔開話題:“你不是有錢嗎,那你走吧!我看你也不需要我養活你!你個子這麼高,一定要吃很多飯,我養不起你,你走吧!這是剛才去藥店給你買的治傷藥,你拿上快走!”真不知道我昨夜抽了什麼瘋,會一時同情他。
他接住我砸過去的藥膏,捧在手裡呆呆望著,愣了愣神,抬頭望我的瞬間眼裡閃過一抹溫柔,隨後一改羞澀,笑得有些賴皮:“你的恩情我還沒有報,我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