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還沒好全的秦維葉給撞疼了。
不遠處的蓮夏看著這一幕,腦海中忽然蹦出“非禮勿視”這四個大字。
蓮夏覺得自己一定是想太多了。
然後,她對著其他的下人招了招手,示意他們都退下。
其實,關係親密的朋友久別重逢,一定也是不適合被別人打擾的。
蓮夏十分堅定地相信了這句話,默默看了一眼根骨清奇、與眾不同,而且現在抱住了她家少爺的唐公子,很是放心地悄悄離開了前院。
秦維葉的身子在接觸到唐澤的那一瞬間變得有些僵硬,怔了怔,便準備推開他。
唐澤卻不給他這個機會,環抱住秦維葉的雙手說緊不緊,卻是讓秦維葉怎麼都掙不開。
“秦兄。”唐澤又叫了一遍,語氣很輕,卻是十分認真:“我回來了。”
“……我知道。”
“秦兄,你喜不喜歡我?”
……
沒有意外地,面對這個問題,秦維葉沉默了。
唐澤不放棄,錯過這次,他不知道自己下一次還有沒有那個勇氣,有沒有那個機會。
“那個時候你以為我或許死了,現在我回來了。可是秦兄,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死了,聽不到那個確切的答案,我會死不瞑目的。”
秦維葉的身子有些微微的顫抖,他竭力抑制住,緩聲道:“這樣的話……不要再說。”
“秦兄,我只要你一句話。”唐澤在秦維葉肩膀上輕輕蹭了蹭,聲音隱隱帶了些哽咽:“你說不喜歡我,我就此死心,和你做一輩子的朋友;你說喜歡我,我就算不惜一切,也要和你好好的。”
“可是你不要騙我,如果你騙了我,我這輩子都不會快活的。”
秦維葉闔上眼簾,想起在等待唐澤回來的那些日日夜夜,他曾思考了無數次的問題,那也是唐澤現如今向他問出的這個問題。
良久,秦維葉輕輕嘆氣:“你讓秦某,該當如何?”
他慢慢抬起手,回抱住了唐澤。
這輩子,就這一次,就這一個人,他不想放下。
那天是冬至,傍晚的時候,紛紛揚揚的雪花飄下來,迷了二人的眼,寂靜了周圍的一切。
自那之後,唐澤確實得瑟了好一陣子。
按照周黎軒的話來說,他此次大難不死,又得了宣文帝嘉獎賞,做了將軍,本就是件尋常人看來做夢都難得的美事。
偏偏又被更大的餡餅給砸中了,好事成雙。
一個男人最該圖的是什麼?不就是功業有成,身旁再有美人知己相伴。
只是這美人雖傾城,可惜卻是個藍顏知己。
不過既然這才是唐澤想要的,對他來說,藍顏自然比紅顏要更好。
周黎軒看著唐澤心願得逞的陶然樣子,心裡卻著實有些不平衡。
遠在西北的慶襄王最近派人給他捎了兩封家書,一封是慶襄王本人寫的,大意是讓周黎軒不要荒廢了自身學藝武功,待到將來有一天周黎軒回去西北,他作為一個合格的嚴父,定是要好好檢查一番的。
這一封信沒什麼新意。
周黎軒翻翻白眼,開啟另一封,那是他的生母,慶襄王王妃寫的。
這一封也沒什麼新意。
他娘叫他快點找個媳婦,最好等他回去慶襄王府後,她就能抱上孫子。
周黎軒實在是找不到可以成親的人。
醉月樓的姑娘雖是花容玉貌,溫柔可人,可惜他卻一個都不想娶。倒不是因為她們的出身問題,單單只是因為他本人對那些女子總沒有心動的感覺。
京城裡的那些大家閨秀或許有合適的,可因著周世子本人對她們那些做京官的爹和哥哥大都沒有好感,所以也暫時沒往那方面考慮。
最嚴重的是,周世子最近遇到了一件極其不順心的事情,嚴重擾亂了他的生活情調和生活質量。
事情發生在極為平常的某一天,周黎軒進了一次宮,幫同為禮部官員的同僚送些東西到內務府。
其實平日是這些跑腿的小事是不需要他來做的。禮部的人都心知肚明,對於周黎軒周世子來說,這只是個虛職罷了。可碰巧快到年下了,禮部也比平時忙了許多,有因著今年的冬天實在是冷,禮部有好幾位官員都很是不幸地感染了風寒,只得告假,於是平日裡實打實是個閒人的周世子也接到了幾趟活,難得地在禮部體會了一會充實的滋味。
進了宮後,周黎軒把東西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