葷腥,須請貴客原諒。請用飯罷。”說
著拿出一個大瓷瓶,在各人面前碗中倒滿了清澈澄淨的一碗
白水。馬光佐心想:“既無肉吃,多喝幾碗酒也是好的。”舉
碗骨都骨都喝了兩口,只覺淡而無味,卻是清水,大嚷起來:
“主人家忒煞小氣,連酒也沒一口。”
第一個綠衫人道:“谷中不許動用酒漿,這是數百年來的
祖訓,須請貴客原諒。”那綠衫女郎道:“我們也只在書本子
上曾見到‘美酒’兩字,到底美酒是怎麼的樣兒,可從來沒
見過。書上說酒能亂性,想來也不是甚麼好東西。”
法王、尹克西等眼見這四個綠衫男女年紀不大,言行卻
如此迂腐拘謹,而且自與他們說話以來,從未見四人中有哪
一個臉上露過一絲笑容,雖非面目可憎,可實是言語無味。當
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各人不再說話,低頭吃飯。四個綠
衫人也即退出,不再進來。
用飯即畢,馬光佐嚷著要乘夜歸去。但其餘五人眼見谷
中處處透著詭異,好奇心起,均盼查明究竟。尹克西勸道:
“馬兄,咱們既來此間,明日還須見見谷主,怎能就此回去?”
馬光佐嚷道:“沒酒沒肉,這不是存心折磨人麼?這日子我是
半天也不能過的。”瀟湘子板著臉道:“大夥兒說不去,你一
個人吵些甚麼?”馬光佐見他殭屍一般的相貌,一直暗自害怕,
聽他這麼一說,不敢再作聲了。
當晚六人就在石屋中安睡,地下只是幾張草蓆。只覺這
谷中一切全是十分的不近人情,直比寺廟還更嚴謹無聊,廟
中和尚雖然吃素,卻也不會如此對人冷冰冰的始終不露笑容。
只有楊過住慣了古墓、對慣了冷若冰霜的小龍女,卻是絲毫
不以為意。
尼摩星氣憤憤的道:“老頑童拆屋放火,大大好的!”此
言一出,馬光佐登時大有同感,大聲喝彩。尼摩星道:“金輪
老兄,你是我們六個頭腦的,你說這谷主是甚麼路道?是好
人還是不好的?明兒咱們給他客氣客氣呢,還是打他個落花
……落花甚麼水的?”法王道:“這谷主的路數,我和諸位一
般,也是難以捉摸,明日見機行事便了。”尹克西低聲道:
“這四個綠衫弟子武功不弱,谷中自然更有高手,大家務須小
心在意,只要稍有疏忽,六人一齊陷身此處,那就不妙之極
了。”
馬光佐還在嘮嘮叨叨的訴說飯菜難以下嚥,沒將他一句
話聽在耳中。楊過道:“你明日不小心,給他們抓住了關一輩
子,整日價餵你清水白飯,青菜豆腐,只怕連你肚裡的蛔蟲
也要氣死了……”馬光佐大吃一驚,忙道:“好兄弟,我聽,
我聽。”
這一晚眾人身處險地,都是睡得不大安穩,只有馬光佐
卻鼾聲如雷,有時夢中大叫:“來,來!乾杯!這塊牛肉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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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絕情幽谷
次晨楊過醒來,走出石屋。昨晚黑暗中沒看得清楚,原
來四周草木青翠欲滴,繁花似錦,一路上已是風物佳勝,此
處更是個罕見的美景之地。信步而行,只見路旁仙鶴三二、白
鹿成群,松鼠小兔,盡是見人不驚。
轉了兩個彎,那綠衫少女正在道旁摘花,見他過去,招
呼道:“閣下起得好早,請用早餐罷。”說著在樹上摘下兩朵
花,遞給了他。
楊過接過花來,心中嘀咕:“難道花兒也吃得的?”卻見
那女郎將花瓣一瓣瓣的摘下送入口中,於是學她的樣,也吃
了幾瓣,入口香甜,芳甘似蜜,更微有醺醺然的酒氣,正感
心神俱暢,但嚼了幾下,卻有一股苦澀的味道,要待吐出,似
覺不捨,要吞入肚內,又有點難以下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