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飛揚雖也想親自找出醫治楚依依眼睛的方法,但每天終還有許多時間陪伴楚依依。薛慕華可謂天生的醫痴,對醫術一道極為痴迷,入了神農閣便如窮人入了金山銀山,欣喜若狂,終日不出神農閣,整日只與醫書為伴,恨不得一口氣把其中的醫書全塞入腦中。
劉飛揚忙躬身道:“師伯醫術遠勝慕華,定能醫治小依的眼睛,請師伯施以妙手,飛揚感激不盡!”
天山童姥道:“我是能醫治得了那丫頭的眼睛,只是此時我功力未全復,倒有些巧妙手段施展不開,便待我功力盡復後再說吧!”
劉飛揚心中暗道:功力未復和醫眼又有何關係,分明是你的推脫之詞。面上當然不敢露半分不滿,愁著臉道:“多謝師伯,那師侄便靜候師伯功力全復的那日了!”
其實那的確是天山童姥的推脫之詞,她那日看了楚依依的眼睛狀況,已知自己能夠醫好她的眼睛。只是她也看出劉飛揚對李秋水同樣也有師門之情,若醫好了楚依依,李秋水尋上門來,她又功力未得全復,劉飛揚未必會乖乖聽她吩咐,出手對付李秋水。只聽她問道:“那楚丫頭是滄海小師妹的外孫女,卻又如何和你走到了一塊?”
劉飛揚不禁又想起了認識楚依依的經過,臉上泛起笑容,當下從巧遇楚萬千說起,直說到擂鼓山與金善明一一對應核實,及在明教光明頂楚萬千證實楚依依之母的確是從小被人收養,這才最終驗明無誤楚依依是李滄海失散多年的外孫女這一事實。
這一切約說了近一個時辰才講完,天山童姥不禁聽得嘖嘖稱奇,道:“這真是奇之又奇了!想不到滄海師妹還有這麼一段往事,想來我也四十餘年沒見過她了。那黃裳也是混蛋透頂的人,竟忍心拋下滄海師妹的母女[奇+書網…QISuu。cOm],當真是鐵石心腸無情無義。男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說到後來,語聲越見高亢,顯是從黃裳身上想到了對己“冷酷無情”的無崖子。
劉飛揚見狀,一時倒有些手足無措,不知如何出聲。過了一會,又聽天山童姥道:“不過在男子中,你也算重情重義,為楚丫頭不惜違了自己的性子,肯替姥姥誅殺那些逆賊!“
劉飛揚忙道:“哪裡,師伯謬讚了。那些人背叛師伯,弟子也只是稍盡免力!“
天山童姥道:“不錯,你也只是稍盡免力,要不然以你的身手,全力以赴也不會令那群狗賊跑了那許多人!”
劉飛揚一驚,背脊不由現出冷汗,心下暗忖:難道真給她看出什麼了端倪不成?在這當口可不能惹惱了她。連忙低頭說道:“弟子辦事不力請師伯責罰!”
天山童姥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說道:“念在你終究救了姥姥一次,便當功過相抵吧。”話音一轉又說道:“那樣也好,如此簡單殺了那群狗賊的確太便宜他們了,便讓他們多活一段時日。到時姥姥親自把他們抽筋剝皮,讓他們嚐盡生死符生死兩難的滋味!”
姜終是老的辣,看著她面上陰戾之氣愈重,話中雖沒過多責怪自己,劉飛揚也是心內惴惴,也不知她到底有沒有看穿自己的心思,只得應道:“是,弟子本不敢居功!”
天山童姥輕輕點頭道:“身為逍遙派的掌門,依舊能對姥姥恭敬有加,也算難得。那姥姥且問你,若姥姥要你去殺了李秋水這賤人,你卻當如何?”
劉飛揚聞言大是為難,吶吶道:“這,這……似乎不妥……”
天山童姥喝道:“有何不妥?”劉飛揚抬眼望去,正好對上她那晶瑩含怒的眼神,不禁忖道:劉飛揚啊劉飛揚,雖說大丈夫一言九鼎,可難道你便不會便宜行事麼,更何況為了小依的眼睛,便依了她的意又如何?可馬上腦中又有一個聲音道:不成,若此時應允了天山童姥,難保她不以為不為小依醫治為要挾,要我提李秋水的首級過來等等,到時我又該怎麼辦?
正在他左右為難之時,突感左肩如針刺般的疼痛傳來,身子不由踉蹌向後退去。只聽天山童姥陰惻惻說道:“身為逍遙掌門,你該知道你中的是什麼了吧?”
幾這句話說完,劉飛揚只覺傷口處麻癢異常,更有如萬蟻咬齧,驚聲道:“是生死符!”慌忙運起真氣,可真氣一到肩膀處,那麻癢彷彿是活物般,又向別處移去,更把他痛得呻吟出聲,出手封住那幾處穴道也是毫無作用。心中不住自責:早該知道她心狠手辣,怎麼還是著了她的道了?
天山童姥道:“正是。你也不用白費力氣了,生死符如能如此輕易破去,那又怎麼能令三十六洞七十二島那群狗賊對姥姥惟命是從,服服帖帖?便算你是逍遙派的掌門人,盡得無崖子師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