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她無奈的搖了搖頭。蕭峰父子雖也同情心藍,但知這是劉飛揚門戶之事,自也不便開口。還是段譽最見不得女孩子傷心難過,開口道:“二哥,我看心藍姑娘也甚是讓人同情,這麼大了還沒下過山,你便讓她和我們同行吧!”
劉飛揚其實也是見不得女孩子流淚的主,聽段譽說話,逐打蛇隨棍上,說道:“看在二弟的面上,心藍你便和我們一起走吧。”心藍大喜,抹去淚水,忙向劉飛揚大謝不已,接著又向段譽謝過,馬上又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模樣兒。眼中流淌過的一絲得意勁,又怎瞞得過諸人,劉飛揚等人也裝著沒注意,便繼續往甘州過來了。
一路上有個活潑可人的心藍,眾人還真有幾分遊山玩水的心境。便連年老剽悍的蕭遠山也不時被她逗得露出笑臉,整個人彷彿也年輕了許多。不數日,眾人已到了位於黃頭回鶻的甘州。一踏入甘州遞界,薛慕華便忍不住老淚縱橫。這甘州是他的家鄉,數十年前被西夏佔領後,他便再也沒有回來過。聞劉飛揚等人要來甘州,他那是心潮彭湃,立刻放下神農閣的醫書,追隨而來。
宋時的甘州在中原人眼裡多隻是個西域邊鎮,可在隋唐前卻是赫赫有名,漢朝時稱“張掖”,是通往中亞、西亞以及歐洲的要衝,也是“絲綢之路”上商賈雲集的重鎮。驃騎將軍霍去病,受漢武帝之命將萬騎出隴西擊匈奴,過焉支山千餘里,令匈奴渾邪王降漢,漢以其地置武威、酒泉兩郡。武威元鼎六年(前111年),使將軍趙破奴出令居,乃分武威、酒泉地置張掖、敦煌郡,使得漢朝聲勢達到頂峰。千年過後,甘州已不復當年的壯觀,但還是處處可見歷史的痕跡,漢代黑水國,北涼國駱駝城,高昌王皇城依舊迎風聳立。只是劉飛揚一群人終究是為了尋慕容復巢穴而來,無心觀賞景緻,一進城中,打聽到了“廣元樓”所在,便立刻趕往。
“廣元樓”便是被劉飛揚所擒那人口中說的慕容家的據點,是一家比較大的酒樓,掌櫃是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滿臉笑容,一臉和氣生財的表情,看其模樣還是回鶻人。劉飛揚等人大模大樣的走了進去,立時有店夥計迎了過來,殷情招呼。劉飛揚徑直走到那掌櫃前,口中說道:“冬去春來,大燕迴歸!”這是慕容家的切口,也是從那人口中問出來的。
那掌櫃卻是一臉迷茫,劉飛揚還道他聽不懂漢語,可轉念一想,不對啊,身為一個重要據點的首領,怎麼會聽不懂這麼重要的切口。於是又說了一遍。可那掌櫃依舊是納悶的模樣,開口說道:“這位爺,你說什麼?此時只是正月末,離春天還有兩個月,我們這可極少見到大雁的!小店南來北往的什麼都有,卻沒有雁肉賣,百花沙雞卻是本店一絕,您要不要試試?”說得卻是漢語,口音倒還挺標準的。
劉飛揚一怔,心中想道:是了,他即是慕容家的人,自然認得我們不是慕容復的那群手下,是以在這裝瘋賣傻,看來軟的不行,只有來硬的了。而旁邊的蕭遠山早就不耐煩,一閃身,已抓住那掌櫃的胸口衣領,直直把他提出櫃檯,厲聲問道:“說,慕容家隱身的巢穴在哪?”
店內頓時譁然,那三五桌的食客目光全望了過來,只是看劉飛揚等人衣著講究,男的英俊英偉,女的美麗絕倫,顯然都是大有來歷的人,倒沒有人敢出頭說話。而那掌櫃卻已嚇得面無人色,雙膝一軟已經跪倒在地,口中吱吱唔唔的,要不是劉飛揚等人功力深厚,還聽不到他叫的“大爺饒命”等幾個字。
蕭峰大聲對店內食客喊道:“各位不相干的朋友請了!”聲若洪鐘,震得那群食客耳鼓作響。那群人只是普通的行腳商人或食客,哪敢逗留,慌忙竄出店去,頃刻間走得乾乾淨淨。店中只剩下劉飛揚等人及那掌櫃和兩個也是混身發軟的夥計。
蕭遠山改抓著掌櫃的琵琶骨,大聲問道:“還不說麼?”卻只痛得他如殺豬般大叫,如何說得出話來。蕭峰道:“爹爹請先鬆手,讓他說話。”蕭遠山這才放手,卻還不忘又問一次:“慕容家藏身的那個山谷在何處?”
那掌櫃揉了揉還在發痛的肩膀,哭喪著臉道:“大爺,我不,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啊?”蕭峰道:“一人做事一人當,只要你說出慕容家的隱身之所,我們便也不難為你!看你也是回鶻人,何苦為慕容家賣命?”
那掌櫃顫聲道:“大爺,什麼賣命?我,我只是正經的生意人家,做的是老老實實的營生,連,連賣的酒都從不摻水……”
蕭遠山手掌揚起,啪的一聲,已拍爛了一張桌子,喝道:“住口,老夫問的是慕容家的事,誰管你賣的酒摻不摻水!”掌櫃已被他嚇得三魂丟了兩魂,道:“慕,什麼慕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