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次，給我做一次飯，好嗎？”

最後一次……

白初晨聽著靳墨北有些低啞的聲音，正在掙扎要開車門的動作頓住，像是電影裡的慢動作般，極緩的速度轉頭看著靳墨北。

最後一次，這四個字的意思是……

對上靳墨北的眼神，證實了白初晨心中所想。

欲開門的手慢慢收回，白初晨重新拉過安全帶。

拉著安全帶的手被靳墨北握住，然後再次幫她繫好。

剛剛那一刻，眼神裡的不捨和悲傷好似沒存在過一樣。他的眸色溫柔，薄唇微勾，看起來很正常。越是正常，無形中卻有一種低迷的情緒壓在心底，有些悶悶的。

“去XX超市？”

靳墨北開車的同時，詢問著白初晨的意見。

“好。”

白初晨輕聲應著，車開離，餘光看到後車座擺放著一個檔案袋，上面是商珏事務所的字眼。

白初晨再看向靳墨北的側臉，看著他目光直視著前方，正認真的開車。

默默的收回目光，一路沉默著。

**********

超市

靳墨北牽著白初晨的手，她並沒有掙扎。

另一手推著推車，像是普通恩愛的小夫妻一樣挑著晚餐需要的食材。

靳墨北門外漢，挑菜也是完全靠著價格挑。反正貴的一定不會太差，所以，看著最貴的就往裡面丟。

白初晨對這方面也不是很懂，她雖然自己做午餐，可也都是最簡單的，而且都是挑特別便宜的菜，儘量省錢。

這會看著扔進推車裡的菜，很多自己也不會。

也沒阻止靳墨北，任他挑著食材。

逛了幾十分鐘，這才買單回家。

車停在牧景園的停車場，靳墨北從後車箱把食材提出來，然後對白初晨說道：“老婆，後車座的檔案拿上。”

白初晨嗯了一聲，從後車座把檔案拿上。

隨著靳墨北一起坐進電梯，進屋。

靳墨北把食材提進了廚房，白初晨坐在玄關處換鞋。

檔案袋放於一邊，白初晨不小心碰了一下，檔案袋落地，散了一些出來。

白初晨撿起的時候，露出的一小部分，上面一個離字……

往下拉了一點，白初晨看著上面寫著並不陌生的幾個字：離婚協議書。

在看到這幾個字的時候，心臟還是被人輕輕撞了一下，有些難受。

從他在車上說最後一次的時候，她心中大概已經猜到，也許他是同意和自己離婚。

但即便是心中有著九成的把握，真的看到離婚協議書的時候，白初晨的心還是有一種無法抑制的悲傷。

並非是不想離婚，而是他們的婚姻最後還是走到盡頭無奈的悲傷。

在幸福的時候都以為彼此是可以相守到老的人，可是時間卻總是殘忍的讓你認清現實。

說好一輩子的兩個人，太多沒辦法一輩子。

不是他們欺騙了對方，而是當下許諾的時候並不知道，時間可以改變一切，包括你曾經的諾言，都會敗給現實。

……

“老婆。”

廚房裡傳來靳墨北叫她的聲音……

“來了。”

白初晨默默的把離婚協議書塞回資料夾裡，拿著若無其事的放於茶几上，轉身走向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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