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欲出口的話一次又一次已然到了嘴邊，最後還是默默的嚥了回去。

他心底清楚，這句話問出口，這樣偷來的一點點和平相處也會被他打破。

最後，靳墨北只能收緊自己的雙臂，能多抱一秒，是多一秒……

……

“飯菜要冷了。”

白初晨輕聲提醒……

靳墨北聞言微不可聞的輕嘆了一聲，過了好幾秒這才慢慢鬆開雙臂。

“吃飯。”

鬆開雙臂，拿過一邊的毛巾先擦乾白初晨的手，再擦乾自己的手，伸手牽著她往桌邊走，像一對恩愛小夫妻樣。

****

坐在如以往一樣的位置上，明明只是幾個月的時間，卻恍若隔世……

倆人坐一起吃飯的次數多不可數，但這還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吃白初晨做的飯。

她為他做過兩次……

一次是感情正濃烈時，他卻因為去接楚星光而錯過了。

一次是感情正是危機時，一碗簡單的麵條。

但是兩個人卻沒有真正意義上坐在一起吃白初晨親手做的飯。

第一次，竟然是散夥飯……

……

好幾次，白初晨都避開了靳墨北的目光……

那樣的目光太哀傷，那樣的目光蘊含了太多的不捨。

白初晨垂下眼瞼，把眼底的溼意壓下。

他們已經很久不曾這樣和諧的坐在一起吃飯，和諧的說著話。

沒有針鋒相對，沒有故意刺疼對方。

久違的感覺，卻難掩一絲悲傷的氛圍在蔓延著，即使兩個人很努力的把那種感覺掩蓋過……

靳墨北吃的很多，白初晨也是這段時間以來吃的最多的一次。

白初晨沒再拒絕靳墨北給自己夾菜，默默的吃著。其實都有些食不知味，卻都有默契的維持著表面的和諧平靜。

一餐飯，拖的再慢，時間還是會走，還是都放下碗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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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收拾碗筷，白初晨洗著碗，靳墨北依然是粘在一邊幫著擦碗。

兩個人的動作都很慢，但再慢，依然有結束的那一刻。

一前一後從廚房走出來，靳墨北牽著白初晨走到沙發邊。

彼此都知道，這餐飯吃完，面臨的是什麼，卻都是把這件事情暫且放下，為彼此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

白初晨一直不願意和靳墨北撕破臉，從一開始再受傷的時候都不願意。

這個時候，更加不願意。

她心中一直記著靳墨北對自己的好，但也同樣無法抹掉心底的那些傷。

原諒，是多麼簡單的兩個字，真正做到又談何容易。一顆傷痕累累的心，她試著放下枷鎖是她唯一可以做的。

如她所說，放彼此一條生路，各自安好。

……

靳墨北坐在沙發上，兩個人靜靜的看著茶几上放著的那份協議書，這一次，是靳墨北主動的。之前總是白初晨拿著協議書在他的面前，讓他簽定，而這一次，終於對換了角色……

白初晨靜靜的坐著也沒有催促……

靳墨北靜坐了一會兒，終於伸出了手。

拿過茶几上放著的資料夾，開啟，從裡面以極緩慢的速度抽出離婚協議書，擺放在茶几上。

“我，同意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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