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歌站在顧衍深面前，一眼就看到他解開三顆紐扣露出的胸膛。目光在觸及時，有些尷尬的避開。

“我……”

慕晚歌想說的話很多，但對上顧衍深的眼睛，又不知從何說起，半晌，才擠出一個我字……

“嗯？”

顧衍深眉頭輕蹙，似有幾分不耐。

慕晚歌看著他，琢磨著他神色中流露出的意思，不知道自己說出口是不是自作多情。

慕晚歌在他意味不明的神色中緩緩開口：“我現在還沒辦法回學校繼續上課。”

“怎麼說？”

顧衍深聞言聲線並沒有什麼過度起伏，吐字不疾不徐的，像極了兩人簽定婚前協議時說話的語氣。

“我沒錢。”

“錢的事情我已解決你不需要考慮。”

“那是你的錢。”

慕晚歌語氣平靜的開口……

他用著公事公辦的語氣和她說話，慕晚歌便也用著同樣的方式。

“嗯。”

顧衍深眸色只是微變，只是瞬間便已斂去。

“並不是為你。”

‘並不是為你。’

這句話輕輕的撞在他的心扉。

“為了取信奶奶，這點錢對我來說不算什麼。慕晚歌，你只需做好自己的本份便可。”

顧衍深見慕晚歌沒說話，繼續淡聲補充著。目光始終是看著她的，平靜毫無波瀾的神色，像是在談判桌上談著一場穩操勝券合作般。

一時間，慕晚歌無言以對。

從夜未央不讓她繼續上班，去其他地方碰壁，再到奶奶提到婚禮，他置之不理，她撒謊東窗事發，直到顧衍深今天說已經幫她安排好回學校的事情。所有的一切，連在一起像極了他的特意安排。

但是……

‘並不是為你。’

這五個字在腦中像是烙印般清晰。

慕晚歌，並不是因為你。

“我還是不能回學校，我母親……”

說到這裡，話頓了頓，下意識的舔了舔有些乾澀的唇瓣。

慕晚歌想到母親出院以後還是需要人照顧，以及後續的一些藥需要的費用，這些她都必須要考慮到。一旦回學校上課，她就沒辦法賺錢……

顧衍深聞言目光從她臉上轉開，走到床邊拉開床頭櫃的抽屜，從裡面拿出支票簿，抽過鋼筆刷刷的在上面寫上數字，撕下轉身走回她身邊遞到她面前：“拿著。”

慕晚歌沒去看數字，在看到支票的時候表情很複雜的把目光轉向顧衍深，看著他俊美的輪廓說道：“我不是找你要錢的意思。”

“我知道。”顧衍深淡聲開口。

雖然認識的時間不久，但顧衍深已經很清楚眼前這個小女人看起來嬌小瘦弱，但骨子裡卻是倔強傲氣的厲害。

“這是最好的解決方式。”

……

“我也不差這點錢。”

……

“我不要。”慕晚歌知道顧衍深不差這點錢，但這錢，她不可能會要。就算是他為了取信奶奶，她也不可能拿這錢。

顧衍深看著倔強的慕晚歌，拿著支票轉身走到一邊桌邊坐下，拿過鋼筆刷刷刷的寫著什麼，寫完後抬頭看著還站在原地的慕晚歌說道：“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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