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看著她的眼，她未曾逃避。

那雙眸子裡除了恨意之外，再無其他……

“從來沒有人算計過我還能活著。”

手，慢慢的收回，沐司音身體不穩的後退了幾步。

和賀霆宇近距離的靠近，他的氣息都足以讓人心顫。

此時，撐著的雙腿都有些發軟。

面對賀霆宇的怒氣，想要表現出冷靜實在不容易……

“不過是再死一次而已。”

沐司音扯扯唇瓣……

……

她曾生無所戀，而現在，她的確有了牽掛，但最壞的結果，不過是一死……

讓她把樂樂死的事情忘記，讓她什麼都不做的和蕭言過一輩子，她根本就做不到。

不讓賀霆宇痛苦，不為樂樂做些什麼，她根本就沒有辦法真的重新開始生活。

所以就算是她死，她也不要讓賀霆宇好過……

“你這麼恨我？”

“難道喜歡你？”

一句反問，像是直接打了賀霆宇一個耳光一般，半個多月前，他才在書房裡言詞鑿鑿的說，她喜歡他……

“沐司音，有一個詞叫……生不如死。”

手，鬆開，賀霆宇冷笑的轉身，眼底的怒火被收斂。

轉身，邁步往外走。傷口的疼痛，敵不過心口處的緊縮。

他現在的確如她所說，很痛。

她，毀了他心底最後的期望。

樂樂，真的再也回不來。

那個和他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身上流著他血液的小傢伙，真的回不來了……

十指收緊，賀霆宇邁步往外走。

“沐司音，你最好是好好的活著，否則……簫言和簫子衿將會品嚐到什麼叫生不如死。”

一字一字，賀霆宇當說出簫言和簫子衿兩個人的時候，沐司音一直想要保持冷靜的雙眼，瞳孔陡然瞪大。

看著賀霆宇已經到門口的背影，激動的說道：“賀霆宇，蕭言和念念是無辜的……”

他不是從來不會傷害無辜的人嗎？

回應她的是沒有回應，賀霆宇的步子未變，消失在沐司音的眼前。

沐司音立刻跟著想追出去，但門口的人再次攔住。

“賀霆宇。”

沐司音的聲音，門口的人恍若未聞，賀霆宇更是像是未聽到一般。

站在原地，沐司音情緒起伏的厲害……

賀霆宇的話讓她開始不安，如果蕭言和念念因為她而被牽扯進來，那麼即便是樂樂能夠安息，她將揹負怎樣的罪孽……

手，握緊，力道緊的手背上凸顯出一道道青筋……

……

樓上的沐司音，門未關，撞上了何媽的目光……

此時，何媽剛從袁滾滾的房間裡走出來。

目光從賀霆宇的背影上收回，她是跟著他這麼久的人，是照顧他生活起居的人。

賀霆宇那些外在的偽裝，卻是逃不過何媽的目光，她很清楚的感覺得到他此時身上透出的那種傷……和痛……

袁滾滾情緒過於激動，今天發生的一切，對她打擊太大。

這是第二次，何媽看到了自己從小疼到大的小姐那樣悲傷的表情。

第一次是老爺死的時候……

這些年來，小姐過的一直算是無憂。

有姑爺照顧著小姐，小姐的日子過的一直很幸福很順心。

只是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