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的嘲諷一閃而逝，沐司音轉頭看向袁滾滾的時候，已經完美的斂去眼底異樣神色。

一臉茫然……

“離開？我離開能去哪裡呢？”

淡淡的言語，透露著難言的哀傷。

並沒有過多的言語，卻是讓人心裡跟著難受。

能去哪裡，何處是她的家……

袁滾滾心中的歉疚更深……

欠了沐司音真的太多太多……

她也知道，音音的家人和村落都是因為霆宇的關係而沒的，現在樂樂也不在了，她現在沒親沒故沒落腳地……

“音音……”

袁滾滾臉上眼底都充滿了滿滿的歉意，看著沐司音……

欲言又止……

千萬個對不起，換不回已經失去的一切……

“袁阿姨，我沒事，你不用覺得對我有歉疚，處處為我著想。”

“這裡是我唯一熟悉的地方了，離開這裡，我真不知道應該去哪裡？”

“能別趕我走嗎？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音音，怎麼會是趕緊你走，阿姨只是……”

“袁阿姨，我知道你心疼我……我已經努力讓自己接受樂樂離開我的事實，我承認一時間我還沒辦法完全接受，但是我會努力盡快從心底接受……”

沐司音的眼眸再次垂下……

擋住了眼底深深的情緒……

“音音，袁阿姨向你保證，以後，不會再讓霆宇欺負你……”

“你以後有什麼要求儘管和袁阿姨說，阿姨一定會努力的幫你完成的。”

“你要記著，以後阿姨就是你的親人，你還有我。有什麼事情都可以找阿姨，阿姨一定會站在你這邊的，阿姨向你保證……”

本是好意，不想讓沐司音離開這裡，不再委屈她……

只是忘記了，音音已經沒有家了。

她一直留在這裡，熟悉的也只有這裡了。

離開了這裡，又是孤單的一個人。

……

沐司音鼻子有些發酸，耳裡聽著袁滾滾的話，有一股溼意在眼眶裡翻湧……

情緒的起伏，心終究還是在波動……

“對不起，袁阿姨。”

伸手抱住了袁滾滾，埋首在袁滾滾的肩窩，沐司音輕聲開口……

“怎麼了？為什麼說對不起？”

這已經是沐司音第二次和她說對不起了……

“沒什麼，只是很感動，你對我這麼好，我讓你操心擔心了……”

扯出的笑容，眼眶裡還有一絲溼意，沐司音說的很真誠。

“傻孩子，你值得，阿姨才會對你好。”

袁滾滾拿過一邊的毛巾，擦去沐司音眼角的淚水。

離開的話題，也就如此終止了。

之後，未再提及離開的事情，一起做著點心，偶爾搭上一些話，都是關於點心的問題……

沐司音眼底醞釀著情緒的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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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

晚上，袁滾滾從沐司音那兒離開回來。

房裡，袁滾滾坐在椅子上，賀梟此時正站在她的身後為她吹頭髮。

混著吹風機微小的聲音，袁滾滾盤腿坐在那兒，眼珠子滴溜溜轉了半天，軟綿綿的開口……

“嗯？”

賀梟正專注的幫袁滾滾吹頭髮，這麼多年了，還是老習慣。

洗完澡後從來都不管自己溼嗒嗒的頭髮，就只知道頂著溼頭髮滿家裡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