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理所當然，如今看來都不過是依仗她愛他。

曾經的理所當然，如今想起只是讓心口揪著疼。

究竟有多愛，才能夠一步步的退讓成那樣。

他的理所當然，究竟傷了這個女人多深。

她心口，究竟有多少道傷口，是他一刀刀劃上去的。

沐司音剛擦乾淨的雪白如凝脂般的肌膚上多了一道水澤，動作極迅速的拭去，快的彷彿未曾存在般……

十分鐘後，沐司音已經一身清爽的換好新的無菌服。

拉開的門，醫生一排都站在外面。

其實每個人都膽戰心驚的，他們想要叮嚀說動作要輕，不能碰到傷口，不能牽扯到傷口，不能讓傷口拉傷了。

可是，他們只能對視不敢叮嚀。

就像有多麼不信任賀霆宇一樣……

雖然他們是真的不信任……

賀霆宇能做得來這樣需要細心和耐心的活嗎？

直到門拉開，直到賀霆宇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裡，他們的視線看向病床上的女子。

走進去，近距離下，每個人第一時間看的就是傷口的位置。

有個膽大的為了病人的性命拉開了一些，看到紗布上竟然沒有滲出一點鮮血的……

其他幾位醫生當然都看到了……

頓時都震驚了……

幾個人一時沒控制住看向賀霆宇，直接迎上了他的目光……

在發現他們的目光裡的震驚太赤果果了，又立刻收回目光……

“教父，只要病人身上的衣服汗溼，就需要換乾淨的……需要找特護幫忙嗎？”

“不用。”

冷冷的拒絕……並未覺得這件事情有多麼麻煩……

在以前的他眼底絕對是很麻煩的事情，現在卻絲毫未曾察覺……

然後就沉默了……

“還能做什麼？”

賀霆宇似是沒察覺到幾人震驚的目光，薄唇淡淡的開口。

“可以用酒精……”

醫生眼見賀霆宇連幫病人不停的換衣服都不覺得麻煩了，只是用酒精物理退燒，更不會是覺得麻煩。

“嗯。”

“怎麼做？”

賀霆宇又補了一句……

隨後便認真的聽醫生解釋說明，最後點點頭……

便開始準備，在準備好後看著還站在原地的醫生……

接收到賀霆宇的眼神，幾個人立刻自覺的說道：“教父，我們就在外面，如果有什麼問題，立刻叫我們……”

顯然，那個正在低頭認真準備的賀霆宇已經沒有心情搭理他們……

幾個人有一種自作多情之感，‘黯然神傷’的轉身離開病房……

直到病房門合上的時候，有個人忍不住小聲的說道：“剛剛你們看到沒有……教父眼睛紅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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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司音一直持續高燒著，衣服換了幾乎很快就被汗溼。

賀霆宇一直重複著動作，擦試身體，換衣服。

學著沐司音曾經為自己做的，換著毛巾貼在她的額頭。

能夠做的都做了……

在過了兩個多小時後……

賀霆宇看著沐司音燒的紅通的臉頰，整個人淺淺的呼吸都帶著燙人的熱氣。

再次換下她一身汗溼的衣服時，賀霆宇再次看著溫度，依然是沒有降溫。

再這樣燒下去……

“你是在懲罰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