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那戒指也是很值錢的樣子,要是能拿過來……貪婪的念頭一閃而過,謝家榮立刻收回了心思,還是眼前的東西更要緊!
沒有站起來去拿老人手上的衛生紙,謝家榮飛快的從隔板下方伸手過去,輕輕一帶,那個手提箱便被撥拉到了自己這邊,不敢久留,謝家榮抱了手提箱之後,立刻開啟廁所門出去!
提著這個和自己衣著完全不搭配的手提箱,謝家榮覺得自己彷彿提了一枚不定時的炸彈。
明明沒有人打量自己,可是謝家榮卻總覺得,有人已經在注意自己和這手提箱之間的不協調。這就是所謂的做賊心虛麼?
看了眼時間,九點四十五分,距離下一站應該還有二十來分鐘,等火車一停自己就下車,管他手提箱的主人有沒有找,自己給他來一個死無對證!
謝家榮的手指深深嵌入了柔軟皮製的手提箱內。
對了!還沒有看這裡面的東西呢,光顧著盤算怎麼逃走,怎麼把最重要的檢驗「成果」這件事給忘了呢?
慌亂的掃了一眼自己隨便跑進來的車廂,謝家榮看到一個沒人的座位就坐了上去,嘴角露出一抹情不自禁的笑容,謝家榮開始認真對付手提箱的鎖。
媽的!居然是密碼鎖!久開不開,謝家榮心虛的看了眼四周,發覺對面的人都在假寐,才敢繼續撬鎖。「喀嚓」一聲,謝家榮心裡暗喜,吐了口氣,這才裝作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將箱子緩緩開啟……
裡面的東西讓謝家榮皺緊了眉頭。這是什麼東西?!
謝家榮看著此刻被自己拿在手上的東西:那是一張約莫十二乘十五吋的黑白照片,是一名老年男子的大頭照,相片裡面的老人面容嚴肅,彷彿正在怒視拿照片的人。
看到這兒,謝家榮拿相框的手忍不住抖了一下。
「是你父親?」對面忽然傳來一聲問話。
彷彿被什麼紮了一下,謝家榮慌忙抬頭。
問話的是正坐在自己對面的男子,原本假寐的男子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此刻正在頗為同情的看著自己。
「請節哀啊,啊!我不是故意的,我一開始看到你拿著手提箱的動作非常遮掩,原本懷疑你是小偷……啊!對不起!我說得是不是很失禮啊?我的職業病而已,忘了告訴你,我是員警,雖然目前在休假中……
「哎?你別走啊?哎?算了,您慢走啊,真是對不起了啊!」
男子淅瀝嘩啦說了一大通話,這些話引起了謝家榮心裡最大的恐慌,終於,不等男人說完,謝家榮僵硬的抱起手提箱,迅速的離開了這個座位。
「真是個孝順的兒子,火車上還抱著父親的遺像啊……」坐在座位上自稱員警的男子看著謝家榮的背影,喃喃的感慨著,拉了拉半蓋在自己身上的外套。
謝家榮跌跌撞撞的在並不寬敞的車廂過道內奔跑著。
該死!怎麼到處都有條子?那傢伙的職業本能還真是該死的準!還有就是這個包!怎麼會放一個好像遺像一樣的相框在裡面?正常人會這麼做麼?搶了半天自己居然搶了一張遺照!
是的,遺照。行走時謝家榮對這個手提箱做了一次更深入的搜查,裡面除了這個相框以外還有一段黑色的布段……就像祭奠時候的那種……
整個手提箱除了這些以外再無他物,這個認知讓謝家榮感到無比沮喪。
「呸!」用力啐了一口,謝家榮將那個手提箱隨手扔到了一個沒人的座位上。
「小姐,我知道碰到那種事情感覺很糟糕,可是……我們這裡只有一間廁所啊。您剛才說的那種事情根本不可能……」男人無奈的說著。
「可是我明明─」女人不依不饒。
段林臉色蒼白的看著眼前糾纏的一對男女。
女人是剛才聲稱自己在廁所內遇見色狼的女人,男人是被女人不知從哪裡拉來的穿著制服的乘務員。
「怎麼可能?我明明……喂!你給我作證啊!」女人不敢相信的看著角落裡的廁所,忽然拉住了旁邊的段林。「喂!你從剛才就在這裡吧?你看到我從那間廁所出來的對吧?喂!喂!你怎麼不說話……」
女人的聲音嘈雜在耳邊,段林感到腦袋裡有無數只麻雀在叫。
乘務員無奈的對自己笑了笑,似乎在安慰自己碰到如此無法理喻的女人,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只有段林知道,那女人說的話是真的─這裡原本有兩間廁所!
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似乎是在自己跑過來,那女人衝出廁所的一剎那……廁所赫然……只剩下了一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