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你他媽的廢什麼話?快點說你是從哪裡偷得這個箱子!」
和他清朗的外表不同,江行意外的粗魯,不過這種粗魯未嘗不是件好事,謝家榮僵了僵,見對方發火,終於決定招供。
小心的看了眼段林,謝家榮囁嚅道:「其實……其實我一開始想要偷的人……是這位學生。當然!我沒有成功!那位小哥很精明,我跟在他後面上廁所,結果他居然識破,讓我先進去了。」
「說重點!」
「我說!我就說!我進去之後,發現那間廁所上下都有空隙,隔著下面的空隙我看到了一個手提箱,然後我就從下面把這手提箱抓過來了……
「我發誓就這麼多了!我真的沒做別的啊!失主我只知道好像是個老頭,他長什麼樣我壓根沒看到啊!至於這個手提箱……我開啟的時候您不也看到了麼?那裡面除了一張衰到家的遺照以外,啥值錢的東西也沒有啊!」
謝家榮叫著屈,江行皺著眉想了想,「你是在哪間廁所?」
「記不清了,只知道是最後一節車廂那邊的廁所!」
聽到此,嚴守春心裡忽然一動,看看旁邊的段林,他忽然想起了剛才發生的事情,那個女子……自稱看到從廁所下面伸出來一隻手的女子……
「警官,最後一節車廂……只有一間廁所。」
這名小偷並沒有說他進行偷竊的是十四車廂的廁所,可是嚴守春無法不將這件事和剛才那件事聯絡起來。不過剛才那件事的報案者是女子,而犯人卻清楚的表明那人是一名老年男子,而且那個女人也沒有說自己有丟失什麼手提箱。
可能只是巧合吧?嚴守春嘴唇張了張,終究沒有說出話,看了看手錶,他歉意的笑笑。
「啊,快要靠站了,我們要過去進行進站準備。員警先生,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先離開一下,這裡拜託您了。」有禮貌的說明,嚴守春退了出去。
江行看了眼段林,心裡好奇這傢伙怎麼什麼時候看起來,都是一副發呆的樣子?同時隨口交代:「謝謝你了,被我拉進這種事你也累啦,趕緊過去休息一會兒吧,夜車挺累的。」
江行笑著,可是段林卻彷彿沒有注意到似的,只是盯著坐在一邊,眼珠子咕嚕亂轉不知想著什麼的謝家榮。
「還在擔心麼?放心,有我在這傢伙跑不了,不要小看我們鄉下員警,我們鄉下的工作比重案組還累人呢!快去休息吧!」
江行催促著,段林終於移開了目光,點點頭從休息室的小包廂離開。
那個人……那個叫謝家榮的男人,真想知道他的車票是幾車廂。按照他說的,他的目標一開始就是自己,那麼也就是說,他一開始就沒有看到那名老者,可是他卻拿到了那個手提箱。
段林皺著眉,在車廂裡慢慢行走,好在這個時間行人並不多,所以也沒有人在意他緩慢的步速。
他進去的廁所肯定是自己進去的那間無疑,然而他旁邊那間廁所、他聲稱拿到手提箱的廁所……
忽然想起來當時的情景,段林睜大了眼睛!沒錯,當時排在自己旁邊,和自己並肩等候的人是那個老者!
那名老者當時看向自己的目光……段林忽然覺得自己彷彿從鬼門關走了一遭。
或許……從一開始……自己感受到的視線就不是那名小偷的,而是那個老者!
坐在沐紫旁邊的老人,夢中的咳嗽聲,止不住的寒冷感覺……
那個死鬼一直在看著自己!
宛如一桶冷水迎頭澆下,段林感覺自己渾身涼透了─心裡到身外。
看著坐在他旁邊椅子上的、把他綁到這裡的員警開始不斷打瞌睡,謝家榮低著頭,眼睛滴溜轉著。
這個傢伙快要睡著了,自己要想個辦法逃走才行。這個傢伙一定會把自己押送到局裡的,天知道會有什麼未來等著自己?
剛才那個乘務員的話提醒自己了,還有十分鐘?五分鐘?
馬上就是下一站,自己的手只是被銬住了,並沒有和什麼別的東西拴在一起,這是不幸中的大幸。
自己還能夠靈活跑動,等到火車靠站的時候趁亂跑下去,不會有人知道,不過前提是怎麼讓這個員警睡過去。
看似簡單的逃跑條件雖然只有一個,可是這一個問題就成了無法逾越的山。
腳習慣性的輕輕跺著地面,謝家榮看向窗外─
這裡其實和外面的車廂沒有什麼不同,就是和外界隔開了,人少了點,地方大了點而已。透過窗戶,可以看到和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