綱吉算是跟著風間來開眼界了,也不知道風間小時候在這裡到底怎麼過的,眼力好得出奇,路上隨便走過去一個人,她都能從對方的各種細節推斷出這個人的身份經歷。剛開始還好,綱吉聽得津津有味,然而講得多了風間就一發不可收拾,涉及到的內容越來越不適合綱吉這個年齡知道。
“學姐……”綱吉忍不住嘆氣,風間這才反應過來:“啊,對你這個年紀來說,確實要知道這些還太早了。我這種行為確實不太好,太八卦了吧?不好意思,惹你不快了。”
“那倒沒有。”綱吉搖了搖頭,他並沒有不快,而且對風間來說,這可能只是理所當然擺在眼前的事,誰都能看得出來——當然是事實上能看出這些事的人非常少。
風間則是把綱吉的話當做了客套,畢竟這種話題確實不怎麼討人喜歡,她剛才會說出來,只是想讓綱吉對這裡的人多點警惕。既然他都這麼說了,她也就閉上嘴,安靜地繼續帶路。
兩個人一起走在昏暗的小巷子裡,顯得有些寂寞,綱吉正想著要不要找點話題,就注意到風間停下了腳步,側過頭來看著他:“到了,就是這裡,深夜食堂。”
那是一家不大的店面,坐落在巷子裡,像是在溫柔地等候著客人,拉門裡透著醺黃的光線,營造出一種異於整條風俗街的和暖感。與其說是招牌,不如說只掛了個寫著“飯屋”的門簾,很簡單,卻不會被錯過——因為那扇關著的門好像在對路人說“請進”。
綱吉還在出神,風間已經朝著食堂走了過去,乾脆地拉開門。站在吧檯裡面的老闆正在打呵欠,聽到開門的動靜下意識說了聲“晚上好”,抬頭就看到了風間。他的雙眼微睜,笑道:“哦,這不是糖糖嘛,好久不見了,怎麼有空過來?”
風間先是撇了撇嘴:“李叔這麼叫,老闆你也這麼叫,看來我這輩子都別想丟掉這個小名了。”她故意嘆了口氣,然後招手讓綱吉進來,兩個人一起找個空位坐了下來,這才繼續說道:“下午忙得夠嗆,就想慰勞自己吃頓好的,所以就帶著學弟來找老闆啦。喏,他是我的學弟沢田。”
“老闆您好。”綱吉禮貌地打了聲招呼。老闆對著他點了點頭,又笑道:“既然你這麼推崇,我當然要拿點本事出來。說吧,今晚想吃什麼?還是說,老規矩?”
“就是那個老規矩。”風間點了點頭,又對著綱吉介紹道:“這裡的選單雖然只有各種酒和豬肉味增湯定食,但是隻要你想吃的,老闆能做出來的,都可以點。”
“這樣啊,能做漢堡排嗎?”綱吉問道。“行啊,今天有好的豬肉,做給你吃吧。”老闆到後面的廚房忙活去了,沒過多久又就端著托盤上來了,
比起綱吉的漢堡排和米飯,風間那一碗白飯都顯得有點寒磣。綱吉看了下:“那個小碟子裡裝的是……奶油?”“嗯,奶油飯。”風間說著將那塊奶油埋到飯碗中間,等著米飯的熱度將奶油融化,又灑了一圈醬油,攪拌混合,香甜又不會膩人的奶油飯就新鮮出爐了。
“好像很好吃的樣子。”綱吉聞了聞味道,“這是我跟店裡的客人學的。”風間說著也看向綱吉盤子裡的漢堡排:“真有家庭餐廳的感覺,我也就吃過幾次。”
“倒不如說是兒童套餐啦,再加上塔塔醬和炸蝦?”綱吉開了個玩笑。
老闆笑了一聲:“店裡有位客人就喜歡那種吃法,也沒什麼不好啦!”
風間已經拿起筷子端起碗,開始吃奶油飯了。大概是覺得綱吉看起來很順眼,老闆和綱吉多聊了兩句:“你是糖糖的學弟啊,她現在在上高中?”“嗯,學姐的成績很好,最近在幫我補習。”綱吉回答道。“也是,她從小就說要考個好的大學。”老闆看著風間,“她當初說的時候,客人們都被她逗笑了,才那麼點大的小姑娘。”說著老闆還比劃了一下,“踮起腳才夠得著桌子。”
“我現在長得很高了。”風間放下碗,有點不服氣。
她話音剛落,店門口就傳來一聲驚喜的呼聲:“喲這不是小糖糖嗎?長這麼大啦?”
“小壽壽桑!”風間扭頭,臉上也滿是驚喜,“這麼久沒見,小壽壽桑都沒變呢!”
“就你會說話。”被風間稱作“小壽壽桑”的男人年紀不小,不過保養得當,加上他穿著一身白襯衫,也透出幾分朝氣,只是說話的腔調和行為,讓綱吉覺得有點娘氣。
風間給綱吉作介紹:“這位是小壽壽桑,在二丁目經營一家同性戀酒吧。”
綱吉對著小壽壽桑點頭:“您好,我是沢田。”他對別人的性取向沒有什麼看法,只要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