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斷了話的綱吉之後也沒再找到開口的機會,他雖然說不上內向,但是告白這種事總想要鄭重一點,希望能是雙方的秘密。當然如果讓里包恩知道,大概會吐槽他太純情了。不管怎麼說,打斷後氣氛也好、心情也好,都不適合再次說出口了,還是等下次吧。
風間對此一無所覺,只當做綱吉是對自己這個學姐十分信任,感動的同時決定以後要對綱吉更好一點——從某個角度來看,這種幸福也算是一種折磨了。
三個人離開幸平餐館的時候,幸平創真還把沒吃完的試作打包給風間帶回去,順便在風間和幸平城一郎說話的時候,拉過綱吉到旁邊說話:“老爸跟我說了,你加油啊!”說完就拍拍綱吉的肩膀,又哼著小調走了,一副輕鬆自在的樣子,彷彿對於綱吉很是看好。
如果他沒有拍得那麼用力,可信度就更高了吧?綱吉面無表情地想著。
折騰到現在也都夠累的,風間直接告別了綱吉和白蘭回家,什麼事都不想管了。不到二十四小時的時間發生了這麼多事,簡直精疲力盡,只想好好休息。
風間難得犯懶一次,回家後就收拾妥當往床上一倒。也虧得她還能睡得著,只是睡醒之後她看著空蕩蕩的房間,莫名地愣了一會兒,然後又傷腦筋地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十多年都這麼過來了,為什麼現在反而不適應了?風間盯著自己的手看了會兒,而且這次不是像之前那樣因為沒有人在身邊而感到寂寞,“人”的概念已經被細化到了具體的名字上了。
一定是因為之前醒來的時候被抓著手很安心吧,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醒來之後被抱住……等下,現在想想,就算是事出有因,做出那種舉動也太超乎常規了吧!
意識到這一點的風間再次嘆氣:她是不是應該在和綱吉相處時更注意一點呢?這樣說起來,綱吉也有點太隨便了,就算是非常激動,也不能隨便抱住女生吧?要是誤會了怎麼辦?
她又瞄了一眼自己的手,然後用力甩了甩,似乎這樣就能把那種遲遲不肯離開的溫暖觸感甩掉。只是甩了兩下,她又停下了動作,遲疑著、小心地握住了手。
“阿嚏!”綱吉猛地打了個噴嚏,抬手揉了揉鼻子。一旁的里包恩用嫌棄的眼神看著他:“昨天起你就不時地打噴嚏到現在,果然前天衝進衛生間是去洗冷水澡了嗎?”
“什麼啊!”綱吉漲紅了臉,“你都在想些什麼!我只是洗了把臉!”
“用的也是冷水吧?好讓自己冷靜下來?”里包恩挑起了眉,“怎麼說你也到了這個年紀了,不至於連一丁點性幻想都沒有吧?”“里包恩!”綱吉咬牙切齒。
“你們師生關係真好啊,一大早就很有精神地吵架呢~”白蘭的聲音響了起來。
綱吉下意識地抬頭,就看到白蘭打著招呼走了過來:“早上好啊~”
“早上好。”綱吉說著又看了看白蘭的身側,“學姐呢?”
“在這裡哦!”白蘭轉身,把縮在他背後的風間揪了出來,後者戴著口罩,有點尷尬地打招呼:“早上好,綱吉,里包恩。”口罩下發出的聲音沙啞難聽到了堪稱折磨耳朵的程度。
“學姐,才一天的功夫,你發生了什麼?”綱吉皮笑肉不笑。
風間縮了縮脖子,覺得她在綱吉這個學弟跟前越來越沒有學姐的威嚴了,她正想開口解釋,綱吉又動作迅速地從書包裡拿出紙筆,塞到風間手裡:“用寫的,別用說的。”
“我來解釋就好了嘛,”白蘭聳了聳肩,“小砂糖週六下午回家後睡到八點多才起來,結果晚上反而睡不著了,就熬夜打遊戲到天亮,就這麼著涼啦~昨天還發燒呢,今天好歹能動了~”
“學姐,我印象裡你不是這麼大意的人吧?”綱吉扶額,正想著把風間勸回家好好休息,風間就把原先拿著的紙筆硬塞回了他的手裡,狠狠瞪了他一眼,轉身快步走了,理都不理他。
里包恩看著風間的背影,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綱吉抱著紙筆還沒有反應過來:“生氣了?”“人家女孩子生病了,正需要關心呢,綱吉君那樣說也太過分啦~”白蘭攤手道。
“我倒不覺得完全是這個理由。”里包恩放下手,慢條斯理地說著。他將列恩變成手杖,打在了綱吉的後背上,“不過不管怎樣,你都應該去道歉,蠢綱,到你表現的時候了!”
綱吉都懶得管里包恩的動作了,直接拽上白蘭朝著風間追了過去。里包恩還是悠閒自在地走著,他收回列恩,轉而壓了下自己的帽簷,真有趣啊,不知道這兩個人誰會先意識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