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面而來,登時瞭然,也顧不得油煙套頭換上了,顧二換了另外一套,兩個人一前一後出了房門,看著卻像是兩個灶上的粗使丫鬟。
漣姐兒沒有走過這邊,跟著顧二七拐八拐卻是到了灶上。賀大娘揮舞著菜刀,連連催促手下的婆子們趕緊裝盤上菜。
顧二抹了一把汗,見角落裡四五個婆子一人提了一個食盒整裝待發,鬆了一口氣道:“幸好趕得及。”
拉著漣姐兒到了那邊,卻還餘了兩個食盒,和漣姐兒一人一個提了,一隊人這才出發,顧二拉著漣姐兒墜了後面,輕聲說:“奴婢見大太太院子裡被看守的那麼森嚴,定然不許他們出來打飯,就猜測會不會是叫灶上的人來送飯,去問了下賀大娘,果然如此。”
漣姐兒默默的聽著,心裡對顧二越發看重,這個小丫鬟真是不簡單,又聰明又機靈,還想得出這麼妙的法子。
漣姐兒提著食盒,她平日裡雖然沒有做過這個,卻也覺得手裡的食盒異常輕盈,像是根本沒有裝碗碟一樣,略一思索便明白了,肯定是顧二為了照顧她,特意弄了個空食盒給她裝樣子的。
打頭的婆子和那守門的婆子很熟的樣子,抱怨了兩句辛苦做飯還要跑腿送飯,那守門的婆子一臉同情的就放她們進去了。
漣姐兒低著頭跟在昂頭挺胸的顧二身後毫無阻礙的混了進去。
到了房門外裡面就有人迎了出來,伸手把食盒接了過去,大太太的屋子可也不能讓這些粗使的婆子隨意進出。
漣姐兒急的團團轉,進不去屋子就打道回府,不是見不到萱姐兒了。
還是顧二沉著,見來接飯的裡有柳兒,上前一步,拽了拽柳兒的袖子,柳兒抬頭一看,微微一愣,顧二道:“我們這盒裡是賀大娘特意給奶奶熬得雪蛤銀耳湯,還請姐姐通融一下,讓奴婢當面呈上,順便替大娘傳個好。”
柳兒面露為難之色,看了一眼旁邊看守的粗使婆子,從腰間的香囊裡摸出幾個銅錢來,悄悄的塞了過去,那粗使婆子墊了掂分量,一臉鄙夷,卻聽得顧二自言自語道:“大娘的脾氣近來似乎更不好了。”
賀大娘?一想到鐵塔般的賀大娘手持雙刀的樣子,那粗使婆子禁不住打了個寒戰,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顧二趕緊拉著漣姐兒跟在柳兒身後進了屋。
一進屋,柳兒還不放心的向外瞄去,一邊抱怨道:“你這個顧盼啊,叫我怎麼說你,這個時候來添什麼亂,是不是表小姐叫你傳話?”
顧二低頭一閃,讓出身後的漣姐兒,柳兒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驚呼一聲隨即捂住嘴巴,一把拽過漣姐兒,急急的壓低了聲音道:“表小姐怎麼這身打扮?被老太太知道可怎麼得了?!”
漣姐兒黑著臉,忿忿地道:“那守門的老貨忒是給臉不要,攔著我不讓進門。”
柳兒愕然,漣姐兒平素裡往來一副大家閨秀做派,今日裡說話如此粗俗,想是氣壞了,轉念一想,漣姐兒這也是和萱姐兒感情深厚的表現啊。
她也不多廢話了,拉著漣姐兒就進了裡屋,下人們正在布飯,萱姐兒和大太太愁眉苦臉的坐在桌旁,卻是一點胃口都沒有。
柳兒見屋子裡都是自己人了,拉著漣姐兒到了萱姐兒身邊,萱姐兒低著頭想著心事,卻是沒有注意漣姐兒,一股刺鼻的油煙味傳來,頓時讓一天滴水未進的萱姐兒一陣反胃。
她乾嘔兩聲,大太太已經是不滿的瞪了過來,漣姐兒殷殷的喚了聲:“姐姐~”
大太太這才咦了一聲,細打量兩眼,看出是漣姐兒,忙把她拉到了自己身邊,心裡又是酸楚又是感動。
萱姐兒也回過神來,亦是感動異常,喚道:“表妹,你怎地過來了?”隨後狐疑的打量起漣姐兒:“你這身打扮?”
漣姐兒見了萱姐兒有一種見了親人的感覺,登時腰桿就直了,心裡就覺得有人撐腰了,委屈地道:“看門的老婆子不讓我進來。” _
大太太氣得一拍桌子,連聲罵道:“反了她們了,還真拿著雞毛當令箭了,我平日裡真個是太過寬 和,才讓這群不開眼的東西無法無天了。”
萱姐兒也氣得不行,卻又轉頭看向漣姐兒,真心實意的道:“表妹還是趕緊回去吧,你的心意我都明白,莫要被祖母發現了。”
漣姐兒咬緊下唇看著萱姐兒半響,突然道:“姐姐還是走吧,走的遠遠的,莫要一時意氣誤了自己前程。”
萱姐兒一窒,苦笑道:“走?能走到那裡去?走到天邊我也是姓李的。”
漣姐兒上前一步,堅定得道:“姐姐不妨去找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