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接回 來不就完了。”卻是雷嬤嬤。
顧盼左右望了望,見沒有旁人呢,登時心中一安,雷嬤嬤扶著她進了府,門口停了一乘小轎,雷嬤嬤又 扶她上了轎子。
轎子裡漆黑一片,顧盼的心緩換的沉靜下來,終於,又回來了。
回到了屋子裡,雷嬤嬤這才發現幾個大丫鬟一身髒臭,忍不住罵道:“你們搞什麼,伺候小姐還能伺候 成這個樣子?旁人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家小姐沒教養了!”
幾個大丫鬟一概出門前的跋扈,卻只低著頭唯唯諾諾的應著,雷嬤嬤也是個精明人,登時就看出了些許 不對,不禁暗自猜測,難道這幾個丫鬟在將軍府裡吃了排頭?
雷嬤嬤轟了幾個丫鬟去清洗,顧盼卻婉拒了雷嬤嬤的伺候,自己一個人動手,稍事洗漱,換了身輕軟的 棉袍,脫鞋上了床。
那幾個丫鬟實在是需要好生打理一番,雷嬤嬤便坐下來陪著顧盼,絮絮叨叨的講著這兩天府裡的事兒, “太太說銘哥兒年紀也都大了,便說服老爺叫兩個哥兒明天開始去族學裡和兄弟們一起上課。”
雷嬤嬤猛地一拍腦袋,卻是端起了燭臺,去了另外一邊的櫥子,翻找了半天,捧回一本書來,笑道:“這是老爺叫交給小姐的,老婆子人老了,記性不好,卻是險些忘記了。”
顧盼伸手接過,卻見書皮之上大大的兩個字《女誡》,不解地看向雷嬤嬤,雷嬤嬤笑呵呵地道:“我忘了小姐是不識字的,老爺說了,過幾日,請了女先生來,教導幾個小姐識字,主要就是講這個《女誡》,這個可是大家閨秀的行為規範呢。”
雷嬤嬤一臉羨慕地盯著顧盼手裡的書,這東西可不是一般人有資格學習的。
顧盼完全沒有注意雷嬤嬤後面說了什麼,一顆心只惦記著她的前半句,自己可以學字了,可以光明正大的識字了,那以後,是不是就可以堂堂正正的讀書了?!
顧盼滿心雀躍,被迫回到侯府的抑鬱一掃而光。
顧遠南看著顧盼的馬車在黑夜裡沒了蹤影,這才一提袍子下襬,邁步進了將軍府,卻見顧年焦急地走來走去,忍不住問道:“怎麼,何事如此慌亂?”
顧年愁眉苦臉地道:“老爺從晚飯開始就大發脾氣,摔東西摔了一天了,誰也不敢勸啊。”
顧遠南一怔,加快了腳步,邊行邊問道:“老爺為什麼發脾氣?”
顧年嘆了口氣,苦笑不已:“還不是這幾天,表小姐的手藝把老爺的嘴巴養叼了,今天晚上,換了原來的伙食,老爺便不高興了,說咱們用豬食糊弄他,又大罵杜師傅,勤快兩天又開始偷懶。”
顧遠南暗暗好笑,這個老爹向來嘴巴挑剔,也難為他忍了這麼多年了,哎,只怕開了頭,以後就收不住了。
說話間,已經到了將軍府的主跨院,遠遠就見裡面燈火通明,一眾下人僕役俱都守在門外,噤若寒蟬,動都不敢動一下,屋子裡傳來了乒乒乓乓砸東西的聲音。
下人們見到顧遠南,登時如逢大赦,一個個臉上露出了劫後餘生的表情,無聲的讓出了一條路給顧遠南,顧遠南緩步行到了房門口,輕咳一下,朗聲道:“父親,孩兒可否進來?”
裡面砸東西的聲音一止,顧朝陽大聲吼道:“滾,你個小王八蛋,夥著旁人一起來欺負你老子。”
小王八蛋?那老爹自己不就是王八了?
看著身邊一眾下人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顧遠南十分開明地揮了揮手,輕聲吩咐道:“你們先下去罷。”
下人們登時一鬨而散,打定主意,若是沒什麼事,這幾天還是不要在老爺面前出現的好。
顧遠南徑直推門而入,卻見他老爹痴痴呆呆地盯著牆上的一幅仕女圖,顧遠南不禁輕嘆一聲,勸道:“爹爹,這麼晚了,早些歇息吧。”
顧朝陽頭也不回,滿是淒涼地道:“若是你娘還在,怎麼會叫你爹爹吃豬食。”
顧遠南啼笑皆非,他淡淡地道:“爹爹從軍多年,不是吃慣了這種伙食麼?甚至回家還堅持把火夫營帶回來。”
顧朝陽登時怒了:“老子只想帶杜老頭一個,他非要把那幫子不成材的徒弟一起帶了,他奶奶個熊,到了將軍府就養老了,做上一頓飯還要三求四請的,惹惱了老子,把他那一幫子徒子徒孫一起趕出去。”
顧遠南撇了撇嘴巴,要趕早就趕了,這個老爹有時候真是口硬心軟。
顧朝陽抬起頭,可憐巴巴地看著顧遠南:“兒啊,那杜老頭怎麼突然開了竅了?你叫他保持下去好不好啊?”
顧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