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陸六猶如唸經般,說了不知道多久,聽到裡面始終沒有反應,登時惱了,這臭丫頭,老子是管不了了,叫她親爹去煩惱吧。
之後的旅途,陸六也不叫顧二下車,吃喝拉撒全部在車上解決,又買了個小丫鬟上來,專門負責倒夜壺。
顧二很是羞惱,一是當著別人面解手尷尬無比,二是覺得旁人替她倒夜壺實在不好意思。
幸好這車廂夠大,便在中間拉了道布簾,若是解手,就擋上布簾,縱是如此,顧二依然儘量少飲少食,減少方便次數。
買來的小丫鬟喚作飯兒,很是伶牙俐齒,她開始見了顧二,見顧二一身綾羅綢緞,便把顧二當成了小姐般伺候著。
呆了兩天,見買來自己的那個大爺對這個小姐不假辭色的樣子,對顧二就看輕了幾分。
顧二本就是個不多話,加上她姿色平常,飯兒便自作主張的認為這個奶奶只怕是走了好遠,那位爺也不知道去了什麼偏遠地方,多日沒有見過女子,遇到了這麼個貨色也捧上了天。
如此一想,飯兒的心思便便活絡起來,她先是試探著挑換了和顧二的飲食。陸六雖然有些看不上顧二,飲食上卻不曾虧待了她,頓頓有肉,對小丫鬟就沒這麼客氣了,饅頭鹹菜的就打發了。
飯兒把饅頭鹹菜塞到顧二手裡,自己大嚼著滷好的豬頭肉,見顧二默默地啃著饅頭,登時對自己的猜測又信了幾分。
她卻不知,顧二連日來胃口本就不好,見了肉食更是反胃,巴不得只吃些饅頭鹹菜。
飯兒決定還是探探這個奶奶的口風再說,她先從自家講起:“我家特別窮,生我的時候,娘餓的不行,嘴巴里只喊著要飯,爹爹就叫我做飯兒。”
她見顧二的注意力轉到了自己身上,嘻嘻一笑,又道:“生我弟弟的時候,家裡好了些,能吃飽飯,爹想著都是名字帶來的好處,便給弟弟起名字叫肉肉。”
顧二臉上浮現了淡淡的笑容,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童年,飯兒拉著顧二的手道:“結果直到肉肉長大了,我家還是沒吃上肉,爹爹倒要把我賣了,給弟弟娶媳婦。”
顧二嘆了口氣,這也是個苦命的啊,飯兒嘿嘿笑著靠著過來:“幸好遇到了姐姐呢,要是被賣給什麼老頭兒的,可就慘了,隔壁的劉八婆就說,有錢的財主老爺最喜歡小丫了。”
顧二看了一眼面黃肌瘦的飯兒,回想了下生的面如桃花的顧憐花,又想了下鞭蓉滿面的韓滿娘,心道,只怕財主老爺喜歡的不是你這種小丫頭。
飯兒自言自語地說了兩天,覺得和顧二關係混的熟了,一臉熟稔地靠了上來,摸著顧二身上的衣服道:“姐姐這衣服可真好看,妹妹從小到大,別說穿過,都沒見過這麼好的料子呢。”
顧二眨了眨眼睛,其實她想說,這衣服她也是剛穿上不久,就聽到飯兒一臉諂媚地道:“我看姐姐有好幾套,不如送我一套吧?”
話罷,飯兒興致勃勃地就要去翻顧二的包裹,一直以來閉口不言的顧二終於張了嘴巴,淡淡的道:“不行。”
飯兒的手一頓,懷疑自己聽錯了,她回過頭,一臉天真地看著顧二,笑道:“姐姐方才說話了麼?應該是我聽錯了吧?”
顧二平靜地看著她,重複道:“不行。”
飯二登時洩了氣,卻把手裡的包袱一摔,嘟囔著罵了一句:“小氣鬼。”
回過頭,小丫鬟的眼睛轉了轉,卻是又有了新主意,她小意兒的捧著顧二,一會兒捶腿一會兒掐腰,把顧二折騰的不行,只得閉著眼睛假寐,飯兒終於放過了她。
過了一會兒,飯兒小心地喚道:“姐姐?姐姐?”見顧二絲毫沒有反應,飯兒臉上閃過一絲竊喜,她躡手躡腳地解開顧二的包袱,拿起最上面的衣服,抖了抖,忍不住發出了一聲讚歎,卻沒聽到顧二的嘴巴里同時飄出了一聲輕嘆。
飯兒喜滋滋地把那衣服穿上了,她和顧二的身材倒是差不多,穿在她身上卻也合身,又掏出顧二的梳妝鏡美滋滋地照了照,斜眼看了下顧二,心道,她這般模樣都能被大爺看上,如今我穿了一身錦衣,可不比她強上許多。
顧二一直裝睡,到了傍晚,飯兒探出半個身子,對陸六喚道:“大爺,是不是該用點晚飯了。”
陸六看了一眼飯兒身上的錦衣,沒有說什麼,轉身到了下一個大城,卻叫人把飯兒帶出去賣了。
陸六再要買丫鬟,卻被顧二拒絕了,她苦笑道:“你也說了我太不象個小姐,何必把那些可憐的女孩買來又賣了呢?”
飯兒雖然是咎由自取,顧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