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看向白玖的眼睛,“真的?”
白玖堅定地點頭。
見白玖這樣認真,白俞噴笑出來。沒想到白玖聽不出他在開玩笑,那認真的模樣,像單純的孩子。
過了一會兒,白俞又問,“你不怕我報警?”
白玖看了看他,平靜地回答,“你沒有。”
白玖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他最想見的人會是白俞。或許他想見的不是白俞。這世界沒什麼好留戀的,除了白俞煮的牛肉麵。
當然白玖本不叫白玖,他沒有名字。或者說他有過太多名字,多到連他自己都記不清楚。那些無聊的傢伙總喜歡給他起獨特的名字,宣誓對他的佔有。
幸好他還有個唯一的代號——八、九。
總之白玖並不確定白俞會不會報警,或者直接將他送到某人手裡拿鉅額獎金。他那時也不在意,反正他都要死了不是嗎?
他現在沒死,白俞也沒有把他交出去。只能說他很幸運。
白俞知道白玖是個很危險的男人。他該早點趕走這個人,免得惹來麻煩。
只是每次看到白玖孤單坐在角落發呆,他便生出不忍來。然後就會去逗逗白玖,至少讓他說說話。
於是一直不忍心,直到某天白玖不告而別。
具體說,那個某天是白玖來他家的第八天。
這不告而別讓白俞很生氣。
他們好歹朝夕相處了一週多,要走也該打聲招呼吧。
白玖再次出現,是在一個月以後。沒有扮成乞丐,也沒有扮成拾荒者,只穿著普通的衣服,戴著普通的眼鏡。這讓他看起來平凡了許多。
白玖深知不做偽裝所承受的風險,就像上次被曝光到網上一樣。但偽裝不一定要把自己弄得面目全非。也可以是簡單的修飾,讓自己不那麼搶眼。反正這個城市,除了白俞,認識他的人,要不就被他忽悠到別的地方去了,要不就被他殺死了。
哦,為了這個,他也差點死了。
白玖點了一碗牛肉麵。但白俞不打算搭理他,自然也不會給他煮麵。
白玖也是執著,竟然一直待到他打烊。
“我要關門了。”
白俞不耐煩地對坐在角落的男人說。
“你還沒給我煮麵。”
男人理所當然地回答,神情卻是認真的。
“不賣了!”
白俞毫不留情地拒絕。他雙手叉腰,站在白玖面前,看起來像欺負孩子的壞蛋。
白玖皺眉看著白俞,漂亮的眼睛裡似乎帶有一絲委屈,“你為什麼生氣?”
白俞聞言噎了一下,最後瞪了白玖一眼,“你哪隻眼睛看見我生氣了?”
瞪完了就轉身給他煮麵去了。
等煮完面,摔到白玖面前,“你走得倒是乾脆,醫藥費住宿費飲食費拖工費一樣沒給我呢。”
說著開始算起賬來。
“醫藥費算你兩百,住宿飲食加一起再算你八百,一週沒開店損失一千,總計兩千。這碗麵算我請你。吃完你就交錢吧。”
他將手伸到他面前。
白玖吃著面,自然還是不吃大塊牛肉。在白俞家住那幾天也是,肉塊全被白俞吃了,白玖一塊沒嘗。
白俞隱隱覺得白玖的牙不太好。
不過現在他在氣頭上,才不管他牙好不好。指著那剩下的肉塊,罵白玖,“你怎麼這麼浪費啊?不吃別點啊!”
白玖被他這怒火整得也是莫名其妙,卻沒爭辯什麼。只陰著一張臉,“我現在沒有那麼多錢。”
他的幾箱子錢都被人搜走了。好在那幾箱子錢,最初也不是他的。是被他殺死的某貪官家的。
白玖還將口袋翻出來給白俞看。十塊,只夠付一碗麵的錢。
白俞收回手,咬牙切齒,“那你吃完就滾吧。”
“再過幾天還你吧。”
白玖對他說。
最後,白俞與白玖沒有告別,關了店門便走。一個往東,一個往西。
從上次和廁所情人私會,問名字無果到現在,已經過去兩個月。白俞特別想念那人,想盡情發洩,忘記這些天莫名的不快。
在廁所沒等多久,那人終於來了。依舊是從背後將他死死鎖住,矇住他的眼睛,鎖住他的雙手……
可不知為何,白俞突然沒了興致。
雖他那夢中情人盡職盡責地撫慰著他的身體,他卻總覺得不滿足。
“我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