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人分兩排分坐左右兩側。莊慶生和李淳風就坐在右側後排,與張伯顏眼光一對,不便講話,只是互相微微一點頭,互報平安。
蘇凌空見沈老爺進來,趕忙起身相迎。這些人中,只有張伯顏都認識雙方,於是趙二爺道:“通兒,你來為大家介紹一下。”
張伯顏正要上前,沈老爺忽然道:“不必了,在場的所有人沈某都認識。”
蘇凌空一愣,大寶島與沈家並無來往,且大寶島中人極少在江湖走動,他怎麼會都認識?但對方是客,既然對方說認識,那邊不用介紹了。
沈老爺又指著身後道:“這是犬子沈萬三,小nv沈穎,後面幾位都是隨行的護衛。老夫便是沈肆亭!”
沈肆亭的大名,江湖上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江南一帶,曾流轉有民謠:“皇帝老兒沒有名,有名只有沈肆亭。”可見在江南一帶,知道皇帝名諱的人少,知道沈肆亭的人多。
蘇凌空一一施禮完畢,對沈肆亭道:“沈老爺此前派人知會老夫,說江南沈家先祖乃是沈嘯天,老夫為之震驚,卻不知此行究竟為何而來?”
陸家石冢的最後一重機關被開啟之時,大寶島的人尚未來得及看信,便被沈穎搶走了。所以眾人仍不知道信中內容,雖然眾人對當年之事,已經開始有所懷疑。但是事關重大,無真憑實據,豈敢胡luàn猜疑。
沈萬三聞言,怒道:“為何而來?你們當真不知道?”
蘇凌空道:“沈公子此言何意?”
沈肆亭從懷中取出書信,jiāo到蘇凌空手上,道:“這便是小nv取走的書信,現完璧歸趙。”
蘇凌空,趕忙開啟,看完之後,臉sè蒼白,嘆道:“怎麼會是這樣?怎麼會是這樣?”
其餘諸人將書信一一傳閱,看完,無不驚詫懷疑,陸夫人更是神情jī動,一下子癱坐在椅子上,全身發抖,嘴chún顫動,似要說話,卻始終說不出來。
沈肆亭道:“事情已然明瞭,我沈家為此受了七百年冤屈,蘇凌空島主既然現在是大寶島島主,八大家族的首領,就應該給沈家上下一個jiāo代!”
事出突然,蘇凌空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是好。趙二爺接過書信,仔細玩味一番,嘆道:“這書信的確是當年陸家先祖的遺物,看來此事不假,陸賓生就是駱賓王的弟弟駱賓生的化名。所以在陸家石冢之內,才會題有駱賓王的詩,還有的原稿。”
沈肆亭笑道:“趙二爺文韜武略,世所罕見。經趙二爺妙手鑑定過的東西,定然不會有錯。既然事情已經確定無疑,那麼就請蘇凌空島主說句話吧。”
蘇凌空雖早已做好最壞打算,但事情到來之時,仍然不知所措。當年八家祖先除了殺害沈嘯天之外,更將沈家上下擄來島上,時代奴役。此等大仇,不共戴天,豈能是幾句道歉便可了事的?然而如今八家都已在大寶島紮根,子孫無數,倘若沈家血洗大寶島,只怕更會死傷無數。
於是上前道:“沈老爺,當年八家祖先受人méng蔽,錯殺好人,以致於犯下大錯。然而大錯已經鑄成,蘇凌空唯有一死,以謝天下。只求沈老爺高抬貴手,放過大寶島上下!他們是無辜的。”
蘇凌空老淚,言語慨然,情願自己一死,以保他人,令在場之人為之動容。
忽然陸夫人猛地躍起,右手空中一兜,便將趙二爺手中的書信抓在手中。用力一róu,塞進嘴裡,使勁嚥了下去。眾人一驚,蘇凌空叫道:“陸夫人,你這是幹什麼?”
沈萬三大怒,罵道:“無恥小人,司空老兒,我沈家不殺光你大寶島所有人,誓不罷休。”
張伯顏心中暗自急道:“這陸夫人當著是急傻了!蘇凌空一席話,以情動人,已令僵局稍有緩和。但陸夫人此舉,分明是有意毀滅證據,抵死不認,等同於無賴。沈家又不是善男信nv,豈會吃這等虧?”
沈肆亭卻依然坐在椅子上,神情自若,面lù笑容,竟無半點怒sè。
眾人正在詫異之時,忽然陸夫人臉sè變紫,嘴chún發黑,口中噴出一口鮮血。蘇凌空趕忙上前,右手在她腕山一mō,驚道:“信上有毒!”目光移到沈肆亭身上。
沈肆亭也不說話,雙眼lù出笑意,靜靜地望著陸夫人。
蘇凌空轉身來到沈肆亭身前,躬身道:“縱有千般不是,老夫願一力承擔,懇請沈老爺救陸夫人一命!”
沈肆亭淡淡地說道:“信是她自己要吃的,蘇凌空島主又何出此言呢?”
蘇凌空無言以對,回頭看看陸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