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踏波而行，不疾不徐。

一個白衣勝雪，丰神如玉，一個渾身紅霧，冷漠如冰。

李小白簡單的將鯤鵬巢穴的傳說講了一遍，道：“大劫來臨，鯤鵬巢穴率先開啟！”

“什麼是大劫？”楚陽詢問。

李小白沉默片刻道：“恆古傳說，這裡是一個牢籠，每當牢籠震盪，四域之靈就掀起滔天的殺戮。”

“牢籠？”楚陽不解。

他雖眼冒紅光，煞氣滔天，卻神智清醒，沒有一點入魔的跡象，反而更加理智。

對於他這種狀態，李小白竟然絲毫不以為意。

“具體情況我也不知，只是知道，每過十萬年，天地動盪，四域之靈現世，屠戮天下。我人族首當其衝，慘不忍睹。”李小白嘆息。

“就不能將他們徹底的鎮壓嗎？”

楚陽再問。

“他們的根在上界。”李小白道，“若不是我等幾大宗派一直鎮壓，勉強維持著局面，恐怕我人族，早就不存在了。”

“你們東華宗，也是從上界傳下來的吧，為何不能和他們真正的抗衡？”

楚陽早已知道，在天武大陸之上，還有一個傳說中的仙界。只是概念還不清晰，如今和李小白一番談論，讓他了解了很多隱秘。

“不知！”

李小白搖頭，可他眉宇之間，卻有憂色。

楚陽沒有追問，而是道：“剛才神光沖霄，就是鯤鵬巢穴開啟吧？裡面具體是什麼情況？會不會有真正的大能降臨？”

“十萬年開啟一次，誰能清楚裡面的情況？”李小白啞然失笑，“根據推測，鯤鵬巢穴是一件無上之兵，開啟時，力量散發，鎮壓百萬裡疆域，壓制修為，限制力量，無論是返虛也罷，天人也好，一旦到達這個地方，修為都被壓制在真神之境！”

“恐怕非傳說中的仙器，難以達到這種程度吧？”

楚陽吃驚。

李小白點頭。

他們已經來到了鎮山主峰下，前方，有神光幽幽，形成一個神奇的通道，噴吐著造化氣息。

兩人站定，楚陽詢問：“若是大劫來臨，你們宗派會站在哪一方？”

“勉強自保，守護傳承！”

李小白低落道。

“大楚皇朝呢？”

楚陽心中發寒。

“雖出了一個楚太祖，可也被逼飛昇，如今才八百餘載，底蘊太淺！”

“上一次，皇朝鎮壓金光寺的強者，威壓八方，震懾四大聖宗，可是很多人親眼所見！”

“親眼所見，就一定是真實的嗎？”

聽到這一句話，楚陽嘴角抽搐。

他忽然發現，自己太過天真了。

“皇朝不知情？”

“畢竟出了個蓋壓萬古的楚太祖，有些事情他一定知道，但有些東西，他未必瞭解，更何況現今的皇朝？底蘊太淺，真的太淺了。八百年，何其短暫，能幹什麼？”

“也就是說，人族雖然佔據中州大地，卻一直被四方壓制，只是不到關鍵時刻，他們不會出動？”

楚陽心頭沉重，他不知李小白所說真假，可他有種感覺，對方所說不假。

李小白點頭。

“為什麼告訴我這些？”

楚陽目光幽幽，更加冰冷。

“大劫，亦是大機緣，希望你瞭解過去，能夠快速成長，。在未來真的能夠獨當一面，守護天下，畢竟你有著直追楚太祖的潛力！”李小白誠摯道，“而我，也是人類啊！”

“東華宗中人，也都人族，到時真不能全力出手？”

楚陽倍感壓抑。

“很多事情，不能以我們的意志為轉移！”

李小白無奈道。

這個時候，水清靈等人已經到來，站在了李小白旁邊。

“大師兄……！”

王安瞥了楚陽一眼，露出陰狠之色，就要告狀，卻被李小白抬手阻止，“你這是第一次走出我們東華宗的勢力範圍吧？”

“是的大師兄！”王安老實道。

“以後多看、多聽、多思考，否則你的路走不遠！”李小白嚴肅道。

“是，大師兄！”王安一抖。

李小白衝楚陽點點頭，邁步走入了通道中，東華宗弟子依次而入。

“楚陽，珍重！”

水清靈是最後一個，她看向楚陽的目光露出複雜之色。

“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