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涵柏等人是從北水折返,尋找靜虛到東木區的。
因已經過了區域迴圈,他們這一次沿著極東方向朝前,很快進入了中土區的邊緣地帶。雖然紅心符不斷髮出指引訊號,可這群天府院修士,又一次被土靈煞物圍困,疲憊作戰。
好不用意脫離險境後,隊伍折損了好幾名弟子,大家被逼到一座環形小山頂,紅心的指引已非常微弱。修士們頗有些喪氣,正碾磨靈植救助傷員時,一名弟子身上的影錄玄鏡,突然折射出靈波。
他大喜之下高聲呼喊,下一秒卻成了尖聲驚叫。
因為玄鐵螢幕裡,緩緩地爬出了個白衣長髮的女子,開始還是虛影,落地時已轉化為實體。
“砰!”如看見了恐怖片的眾修,不約而同扔過去各種符,把白衣女的頭髮都炸得豎了起來。
但她似乎沒有大礙,努力直起身子,讓文涵柏發出大叫:“雲真人?你怎麼從傳訊法器裡出來了!”
用念力是不能影響人類的,為了順利與鎖定目標交流,雲雁在做了半獸人後,又再次做了此貞子。好在她這些日子,已經習慣現身時,被修士們當鬼打,所以十分淡定。
“我在亞體零身上種下了追蹤印記。”雲雁一邊把頭髮撫平,一邊回答:“但第一次在這個東西上使用此道,為保萬無一失,還是要與你的紅心符配合。”
文涵柏看見雲雁去而復返,顯然十分高興,頗有緊抱住了大腿的欣慰。但過了片刻,喜悅便被愁雲沖淡,那男修取出符亮在眼前:“我們進入中土區後,與兇物激戰,使掌院的行蹤越來越模糊了。”
雲雁看後點頭:“指向的方位,和盤絲提供的差不多,靜虛,活著假冒她的零,必定在山丘附近。”
“可為紅心變得模糊不清了?”文涵柏有些擔憂。
雲雁沉默片刻:“最大的可能,便是靜虛本人,也許被困在了某地,導致她的靈氣難以釋放。”
眾修震驚之下,再也無法原地休息,紛紛起身沿著山丘而下,開始探索。大家分東南西北四個方向,一邊保持著頻繁的聯絡,一邊尋找靜虛留下的痕跡。
雲雁的分神,和文涵柏等五修朝東面下山,剛行走了一柱香時間,通訊法器裡,便傳來弟子的驚呼:“文師兄!我們這裡發現了情況!”
“在山丘西邊。”文涵柏說了一句後,對玄鐵鏡面急呼:“什麼情形?”
“有一隊北斗劍修,正在追殺另外幾個北斗劍修……”那弟子正說著話,突然聲音戛然而止。
聽到傳訊法器裡,傳來利刃入肉的沉悶聲響,雲雁當即轉身,施展捉影式,朝西邊趕去。她的修為高,動作靈活,只幾秒時間便如一道紫虹消失,把文涵柏等人遠遠拋在後方。
剛翻躍了山丘,眼前便出現了碎石嶙峋,灌木叢生的一小塊戈壁。
近處伏地趴著兩三名天府院弟子,正是文涵柏的夥伴,身上有好幾處深深的劍傷。
離他們不遠處,奔跑著幾個白色的人影,倒提長劍,上面新鮮的血液還在滴落。雲雁慍怒之下,稍稍提氣,不一會便追上了那幾人。
她在空中收斂氣息,原本擴張的靈力,瞬間被濃縮成一點。接著徒然爆發,宛如鬼魅一樣,擋在幾名兇手前方。
這樣快速的行氣、斂氣、再爆發行氣的舉動,看似簡單,能做到這樣自由運轉真氣的劍修,卻很少有。沒有半分阻滯,好像呼吸一樣自然,意味著爆發力與持久力,都已修煉到了極高的境界。
那幾名白衣人,都是深諧此道的老手。
見雲雁這樣出現後,立刻如臨大敵,齊齊倒退幾步,不敢輕舉妄動。
“天啊,這不是天關峰的老熟人嗎!”在神念裡傳來周晴的驚呼。她雖然不能以分神出現在這裡,但能透過與雲雁的結陣,清晰地看見眼前一幕。
不錯,五個身穿天關峰服飾的白衣人中,三個都是熟人。
一個是當年還是劍僕時,跑來隕鐵坑挑釁的吳舟,記得當時他與周陰、君莫愁發生衝突,曾鬧得不可開交。,一想起周陰已死,君莫愁遠離,她的情緒便急速下沉。
而讓她更不愉快的是,另外兩名熟人,竟然是果兒和白影衣。
沒想到會在這裡撞上,更沒有想到,這些人居然變得如此不講道理,幾劍便刺殺了問道壇的盟友。要知道這些人和他們素未蒙面,只是沿著山探路尋人,不知為何就遭此毒手。
想到這裡,雲雁便問了出來,順便拔出止水:“為什麼?”
天關峰的五人,直到現在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