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津津有味地看著。那人怒氣衝衝地轉過身子,好象要吵架似地盯住賈志偉。賈志偉的臉上露出可怕的樣子,兩眼冒火,象是從地獄裡出來的魔鬼。那人嚇得魂不附體,轉身便跑。
賈志偉鑽進車去,司機看了看他,目光中流露出責備的意思。
“你就當作是在紐約吧。”賈志偉說。
“我看這兒跟紐約也差不多了! 這樣無法無天。我真得趕快離開這個地方。”
“別說了,開車吧。”
司機看了舌雙水偉的臉,已不象剛才那樣可怕。
“到哪兒? ”
“你說吧。”
“什麼?”
“到好玩的地方去,到熱鬧點兒的地方去。”
“熱鬧的。”
“不過還要有點兒風度,不要有干擾,你懂我的意思吧? ”
“我想懂吧。”
“希望你懂,你把我送到哪兒就到哪兒。”
司機不解地嚥了咽口水,開動汽車。汽車很快地消失在濛濛的夜色中。
薩拉走進值班室,手裡拿著檔案,向辦公桌走去。她停了一下,若有所思,隨即急步向前,目光落在籃子上,裡面已是空空如也。她簡直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拿起籃子,翻來覆去,上下左右,看了又看,錢的確是不見了。她與其說是感到氣憤,倒不如說是感到迷惑。於是,她拿著籃子向賈志偉的辦公室走去。
“賈志偉先生? ”她敲了敲門。
沒有回答。她躊躇地推門進去,四下望望,不見一個人影兒,她更加感到不解了。她繞著辦公桌來回走著,竭力思索賈志偉不在的原因。她一眼看見了廢紙簍。她努力想從這一連串反常現象中理出個頭緒來……她一手拿著那隻空籃子,一手拿著滿是核桃仁的廢紙簍,百思不得其解。她放下廢紙簍,回身走出辦公室。
賈志偉走進一家義大利餐廳,向休息廳裡的賣煙女郎走去。
“您要雪茄還是香菸……先生……”她扭動細腰,微笑地看了他一眼。但當他看到賈志偉的兇惡相,不出自主地打了個哆嗦。
“怎麼,不舒服嗎? ”
“不,先生。”
“那你看什麼? 給我一支雪茄。”
她伸手去拿煙。
“不要那種走味兒的。”
她伸手到煙架的最上一層,拿了幾支放在盤子裡。賈志偉看看她的臉,虎視耽耽,她嚇得心驚膽戰,一不留神把盤子裡的雪茄打翻在地,賈志偉拿起盤中僅有的一支,留下一塊錢走了。賣煙女郎彎下身去拾煙,一抬頭,看見賈志偉突然回來了,不禁打了個冷戰。他看看那個煙盤,上面的標價是九十分,就瞪了她一眼,好象是說她騙了他,伸手從她的小費碟裡拿了十分錢,然後返身離去。她眼巴巴地看著他走開,覺得今天晚上碰到這麼個怪人,實在是令人毛骨悚然。
這是一家“黑幫”餐館。不過,偶爾有不明底細的外人闖進來,也能得到雖說冷淡、卻還客氣的招待。然而他一定被安排在前排桌子上,即使別的桌子空著,他也不能去坐。
這是說明他是局外人的一種方法。
在這個餐館裡,如果說經理的禮服下沒有藏著槍的話,那麼兩、三個食客,即所謂的“哥兒們”,卻可以很快地亮出家夥,足以抵抗小部隊的突然襲擊。這地方負責招待的總管叫索尼。兩個坐在酒吧櫃檯邊上的衣著華麗的女人,妖里妖氣,一看就知道不是正經女人。
賈志偉對這一切都好象絲毫不放在心上。那幾個彪形大漢冷眼盯著他,他也不在乎,旁若無人地向櫃檯走去。突然,他停下腳步,目光落在貝爾·沃特琳身上。她正從酒吧後面走出來,在一張空桌子旁坐下……那顯然是整個房間裡最好的一個座位。她也打量著賈志偉,兩眼閃閃發光,但僅此而已,不象櫃檯旁那兩個女人直勾勾地盯著他。
賈志偉舉手“啪”地打了個響,傲慢地示意招待總管過來,同時對身邊的女人說:“嘿,寂寞嗎? ”又對總管說:“來瓶香檳。”
“我想不會寂寞多久的。”那女人嬌滴滴地說。
賈志偉嘲弄似地輕輕拍了拍她的臉蛋:“我看一會兒還要寂寞呢。”
他回身從招待總管手中接過酒來看了看:“簡直是開玩笑,拿這種酒來推銷嗎?”
招待總管吃了一驚:“這可是高檔貨啊。”
“是嗎? ”賈志偉半信半疑,使勁一擰,開啟瓶蓋,泡沫象水龍頭一樣噴射出來:“看看這高檔貨是怎麼樣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