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姑的藥是怎麼配的,總之不光是被點的穴道造成痛感,現在連浸泡的藥水都彷彿像針扎一樣的往李薰然的身上扎,每一寸肌膚上,都不知道有多少微不可見的針在不停的扎啊扎的,從裡到外的疼得鑽心。
而且此時浸泡的時間也日漸增長了,雖然每天增加的並不算多,可李薰然完全就是在空間裡的溫泉水裡浸泡,時間可是外面的兩倍,那種疊加起來的疼痛,每次都讓李薰然不由自主的昏過去,然後再疼醒過來,週而復始。
但是這樣練習出來的內力,卻至少有七成是被空間吸收了去,留下的並不多,雖然李薰然心裡明白這是空間的需要,卻根本不敢跟老道姑講哪怕一個字,只能看著老道姑每次測試完她的內力後那麼的沮喪,心裡很不是滋味兒,可是卻根本就沒有一點兒辦法。
幸好老道姑是個心性豁達的人,倒也能夠很快打起精神,全心全意的幫著李薰然來進步,從沒有過埋怨和氣餒,這倒是讓李薰然分外的不好意思,可她真的不敢跟老道姑提起什麼空間的事情,省的讓老道姑跟著多操心,倒是更加的努力了。
雖然李薰然千防萬防的,可是該發生的事情還是會發生的,特別是政治這種李薰然根本無能為力的事情。
隨著時間的推移,很明顯的大院兒裡的氣氛顯得越來越壓抑了,就連莫秋林和周磊都被叫到了大院兒的警衛連裡去開會,而李建軍縱然是身體並沒有完全復原,也依然是被叫去開一場一場的會,有次開會回來,李建軍的神情明顯有些緊繃,一看就知道他的心情不好。
從齊凱那裡,溫淺柔和李薰然得知了李建軍不高興的原因,其實也沒什麼,不過就是因為外面的局勢現在有些不太明朗,有的人同情那些絕食靜坐的人,說了些過頭的話,還話裡話外的諷刺李建軍不看書不讀報,不關心政治局勢,說他是沒病裝病,逃避工作罷了。
而李建軍這個從小被灌輸了絕對的忠於黨忠於國家的人,又哪裡能夠受得了這種冷嘲熱諷的?雖然家裡的確是沒買電視,收錄機又被李薰然時時刻刻的霸佔著,他也的確是不太喜歡看報紙吧,可是質疑他對工作的熱誠這就不好了,明明是有人表現出來不想讓他去真的接手工作,他也就順水推舟,躲在家裡躲清淨了,現在竟然拿這中事兒來說,嘴巴有些笨的李建軍真的是不知道該跟這些人說什麼才好了,所以心裡堵著一口氣,臉色才會不好的。
“建軍,咱們不跟他們一般見識讓他們蹦躂去看最後有他們什麼好這種時候不說話就對了越說越是錯學生運動如果沒有別有用心的人挑撥怎麼可能鬧這麼大?聽說現在全國各地都有人往京城趕呢鬧得跟文化大**的時候串聯似的早晚得出事兒”
溫淺柔又是心疼自己的丈夫受委屈,又覺得氣憤不平,很是有些暴躁的斷言道,李薰然贊同的連連點頭啊點頭,抱著李建軍的胳膊一個勁兒的安慰自己的老爸,歐陽老爺子也滿是贊同的看了看李建軍,扭頭又看了看一臉不甘心樣子的齊凱,不由得微微一笑,唉,還是年輕氣盛啊“好了,好了,我就是一時氣不過,有些氣悶罷了,沒事兒的。”李建軍輕輕的拍著自己妻子的後背,溫柔的安慰著,心裡琢磨著,自己妻子這幾天好像脾氣大了些,嗯,一會兒得讓小莫給做點兒滋補的飯菜補補才行啊……
溫淺柔嗔了丈夫一眼,手一揮,很是爽快的說:“這樣吧一會兒就讓小趙開車,我去買電視回來,省的讓人挑毛病”
“哪兒用您親自跑一趟啊?跟穆老師他大哥說一聲,看看有沒有便宜的好東西,他們海關不是經常有折價拍賣的走私貨麼?能便宜不少錢呢暫時沒有也沒事兒,又不急在這一時半刻的。”李薰然連忙探著頭說,她是覺得生氣,可是她更怕的是老爸看見那些電視裡即將播出的可怕場面氣的發瘋,暴怒起來可就糟了,能攔一會兒是一會兒吧。
歪著頭想了想,溫淺柔還是點了頭,同意了女兒的建議,畢竟她也清楚,穆峰在海關緝私部門工作,繳獲的東西經常拿出來拍賣的,東西五花八門,質量好還很便宜,當然也得有門路才能拿得到,倒的確是省了不少錢,節儉慣了的溫淺柔還是覺得能省一點兒是一點兒的。
輕輕出了口氣,李薰然終於放下了心裡的大石頭,她記得前兩天去給高奶奶彈琴的時候聽老太太唸叨過,說是剛剛拍了一批好電視出去,他們家的電視就是剛剛換了代的,東西的確不錯,價錢也非常便宜,不過好東西也不可能天天都有,恐怕最近應該不會有的,所以看樣子應該能再拖一段時間了,能拖一天是一天吧。
李家的小日子目前過的跟往日沒什麼多大的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