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故意語氣輕鬆地開著玩笑,緩解稍顯沉悶壓抑的氣氛。
聞言,封玉唇角淺勾,溫潤的笑容足以融化世間萬物。他從懷中摸出一對玉鐲,低潤磁性的嗓音,如春風賽細雨,潤物無聲。
“這對鴛鴦玉鐲我曾經贈於你,你後來又退還給我。今日大喜之日,我便再贈上這對玉鐲,希望你能夠收下。在我的心中,世間除了你,再無人有資格擁有這對鴛鴦玉鐲。若是你不想收下,那便扔了吧。”
“謝謝你,我會好好儲存,留個紀念。”鳳傾妝從容淡定的嗓音從蓋頭下飄出。
接過鴛鴦玉鐲,鳳傾妝意念一動,便收入了墨隱雲鳳中。
“封狐狸,如今禮也送過了,你是不是應該退開幾步,讓我和妝兒完成拜堂。”
巫驚羽臉色陰沉如烏雲,黑瞳如炬看著封玉,眼中布著騰騰怒火,語氣極度地不佳。
“禮已送到,我出去走一走。”
終究還是沒有勇氣看著二人完成最後一拜,封玉牽強的笑容中透著一抹苦澀,轉身朝著院中走去。
“夫妻交拜。”
剛走出喜堂,喜娘的喊聲傳來,封玉心口一陣窒息的痛,加快的腳步離開。
喜堂內,鳳傾妝和巫驚羽相對而站,齊齊朝對方彎腰一拜。
“禮成。送入洞房。”
話音落,巫驚羽牽著紅綢的一頭,而鳳傾妝在銀箏的攙扶下,朝著洞房走去。
喜房中,滿目的紅,紅的紗帳,紅的床單,紅的錦被,紅的龍鳳對燭……
在銀箏的攙扶下,鳳傾妝規規矩矩端坐床頭,喜娘與銀箏伺候在旁。巫驚羽急得想要揭開喜帕,這時,外邊傳來巫府管家的催促聲。
“少主,族長讓你出去接待客人。”
“妝兒,你先坐一會,再忍一忍,我等一會就回來。”巫驚羽不捨道。
“快去吧。別讓客人等急了。”鳳傾妝體貼道。
“那我去了。你可不許自己掀開蓋頭,一定要等爺回來掀開。”再一次鄭重交待。
“你真哆嗦,趕緊去吧。”
蓋頭下,鳳傾妝翻了個白眼,不耐煩道。
夜幕已經降臨,整個巫府燈火通明,前廳熱鬧非凡,族中眾人皆爭相向新郎官敬酒。
“巫驚羽,恭喜你抱得美人歸。來,今日我們不醉不歸。”封玉舉杯走上前,朝著巫驚羽敬酒道。
“封狐狸,你少給我下套。今晚可是爺的洞房花燭夜,爺才沒有興趣與你不醉不歸。爺只賞臉喝這一杯,你若想醉,自個兒到一邊灌酒去。”
瞧著面色微紅,眼神氤氳迷離,微有幾分醉意的封玉,巫驚羽端起手中的酒杯與他手中的酒杯碰了一下,一口乾掉。然後又走到別的桌上敬酒去了。
“這可是你讓去別的地方灌酒,那本太子就聽你的,灌酒去了。”
見巫驚羽去了別的桌上,封玉眼神瞬間變得清明,哪裡還有半點醉意。趁著眾人不注意,他身形一閃,快如閃電出了宴客廳。
過了一會兒,等到白影再踏入宴客廳的時候,已經是易容成封玉模樣的風影。
前廳熱鬧喧天,後院喜房中則是寂靜無聲,形成鮮明的對比。
“銀箏,喜娘,你們二人也餓了一天,先下去吃點東西吧。”鳳傾妝端坐喜床邊上,體貼道。
“可是我們走了,這裡誰來伺候?”銀箏有些不放心。
“不過是去吃一點東西,又用不了多長時間,再說了,巫驚羽在前廳宴客,一時半會的只怕也回不來。去吧,回來的時候,記得給我也帶一點兒吃的。”鳳傾妝嗓音溫軟地說道。
“那屬下和喜娘就先去吃東西,吃完了就馬上回來。”銀箏說。
“去吧。”
銀箏和喜娘退出了房間,走到門口的時候還帶上房門。
喜房內,鳳傾妝動了動坐得僵硬的身子,抬手剛剛想要掀開頭頂的喜帕,巫驚羽離開前的話突然浮現在腦海中,她又放下了手。
這時,喜房外腳步聲響起,緊接著喜房的房門被推開。
蓋頭下的鳳傾妝眉頭微蹙,聽著這腳步聲應該是一名男子,卻並非是巫驚羽的腳步聲。她櫻唇輕啟,剛要開口問是誰?哪知進來之人已經先一步開口說話。
“傾妝,這可能是你第一次這麼規矩地坐這麼久。”封玉優雅地邁步走了進來。
“封玉,是你。你不再前面喝喜酒,跑到這新房來做什麼?”蓋頭下的她,清亮如辰的美眸浮起一絲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