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乃漢家天下,凡是願意加入保安團,一起抗韃的人都能分得田地,每人五十畝地!這地永遠都是你的,父傳子,子傳孫,世世代代!永不收回!”
一聽這話,臺下頓時譁然一片!鄉民們交頭接耳起來,似乎不敢相信,這土匪怎麼也分田起來了。這分田不是官家的事嗎?
見到這幫人的情緒終於被調動起來了,陳晨滿意的笑了。他記起了仇天行曾經說過的一句話。
“抗韃大業需要無數人的努力,一些人與韃子有著血仇,他們有著精神方面的力量,但更多的人卻需要物質的誘惑。我們要拿韃子的東西來誘惑這些人,提升他們抗韃的信念,然後讓他們再去攻擊韃子,削弱韃子。好獲得更多的物資去調動更多的人!”
第四十七章 選擇
“軍爺!你說的是真的嗎?每人能分五十畝?”有一箇中年漢子忍不住問道。此時他已經完全被五十畝地迷惑了,忘記了自己與眼前這幫人可不熟,還不知他們是善還是惡。
有人起頭,剩下的自然有跟從的。一些人也紛紛嚷嚷起來,有的問陳晨說話算不算數,有的問這地從哪來,每人五十畝可不是少數,還有的問這五十畝地是熟地還是荒地,要是荒地,自家人少又沒牛,要是去開荒能否得到幫助。
這番七嘴八舌的讓陳晨有些頭疼,他無法一個個的回答,只是說道。
“這些都是既定的政策,等會兒會有宣講員給大家詳細介紹的。至於這地嘛!鎮子上是否有屈身侍韃的惡霸地主?若是有的話,我們就把他揪出來,然後將他的土地分給大家,可好?”
說話時,陳晨笑眯眯的。他心想,將這些給韃子納糧的地主消滅後,那麼會獲得大量土地金銀糧食的。土地分給農戶,金銀糧食就都是保安團的了。頂多從牙縫裡漏點出來,好獲得鄉民們的感恩戴德。
只是,陳晨沒料到的是,現場竟然又沉默下來了。他們望著民兵們的眼神有些躲閃。
一些離得遠的鄉民彼此悄悄地說道。
“果然是土匪,這番作為不就是要拉俺們入夥嘛!搶的土地帶不走就給俺們,那麼能帶走的金銀糧食自然就是他們的了。”
“就是,就是。到時候他們一跑,韃子來了,這土地該是誰的還是誰的,俺們啥也得不到。”
“這幫狗日地土匪。俺家幾代人起早摸黑省吃儉用,辛辛苦苦的才攢了幾十畝地,可這幫挨千刀的一來就要搶走。憑啥啊?要是村東頭的潑皮二狗子也加入這啥保安團,豈不是就能拿走俺家的地?憑啥啊?憑啥俺家近百年積攢的地就給這吃喝嫖賭的潑皮拿走?”說這話的人是一個面目滄桑的中年人,他身上穿著普普通通的布衣,腳下瞪著一雙破了洞的布鞋,一點也沒有小地主的樣子。說話間還拿長滿老繭的雙手互相死命的搓著,以表達憤怒的心情。
漸漸地,小範圍的低低討論聲越來越大,最後大到現場嗡嗡了起來。
於是,陳晨讓身旁的一名通訊兵拿起鐵皮喇叭,大聲的吼叫起來。
“安靜!安靜!”
與此同時,打穀場上四周站立的民兵們齊聲喝道。
“殺!”
“殺!”
“殺!”
這下,鄉民們才清醒過來,眼下自己可是被人圍著的,是生是死可是在人家一念之間的。一些膽小的甚至被嚇得瑟瑟發抖,尿了褲子。
面對了現實了,鄉民們不吱聲了。他們在等待著第一中隊的安排,等待著自己的命運。這樣的等待,最近十年裡,他們已經做了太多太多了。闖王走,官兵來;官兵走,闖王來;去年韃子來了,闖王官兵就都不見了;可如今,這什麼號稱保安團的土匪們也來了。這些人來的來,走的走,自己卻還在這裡,不管誰來,該納的糧照納,該服的役照服。也許,這就是自己活著的價值吧。鄉民們彷彿是看戲一般望著臺上的陳晨,似乎在等著接下來精彩的演出。
這樣漠視的感覺讓陳晨心裡很不舒服,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開口說道。
“下面,我們這裡有一個獎勵,第一個揭發平日裡罪行重大,替韃子做走狗的惡霸地主,我們就獎勵他一百斤糧食!外加十兩銀子!”
聽到有糧食,又有銀子,臺下的幾人明顯的晃了晃身子。就連正捂著嬰孩小嘴,生怕亂叫的婦人們也手裡不自覺的加大的力氣。結果,不小心捂住了嬰孩鼻子,嬰孩憋得腿腳直蹬,差點死掉。
終於有人按耐不住財貨的誘惑,走向了高臺。
“軍爺,俺要揭發黃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