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米粥灑在她的裙子和鞋面上。她渾然不覺得燙,睜大了眼睛看著額角不斷流血的方瑾枝。
“入烹姐姐,都怪這個孩子才把三少爺的書架弄倒了,咱們兩個馬上給收拾好!”入針捧著懷裡的書,一邊往裡走,一邊把書塞進去。
一不小心就踩在了方瑾枝的手上。
“啊!疼!我的手!”方瑾枝驚呼一聲,使勁兒去拽自己的手。
“表姑娘!”入烹急忙衝進來,將入針和入線推開。她用顫抖的手移開仍舊堆在方瑾枝身上的書,然後小心翼翼地捧起方瑾枝的臉。
入烹驚恐地望著方瑾枝的額頭,她額角上的傷口有小孩子小指那麼長,流血不止。
“我的手……”
五六歲的孩子,最是嬌嬌嫩嫩的,她的手背和三指脫了皮,滲出細細密密的血珠兒來。
“沒事的,表姑娘不怕!”入烹捧起方瑾枝的手,她看向入針和入線,顫聲說:“如果她臉上或是手上落下一丁點疤,你們兩個甭想活命!”
入針和入線這才驚了。
“還愣著做什麼!快去找入醫!”
“是,是……奴婢這就去!”入針和入線匆忙下樓。
“等一下,”入烹抱起方瑾枝,“一個人去行了,另一個去喊醒三少爺。就說……就說表姑娘傷了。”
說完,入烹急忙把方瑾枝抱下樓,抱到一樓的偏廳裡。她把方瑾枝小心翼翼地放在美人榻上。
“表姑娘?”入烹有些擔心地摸了摸方瑾枝的額頭,只因方瑾枝瞧上去呆呆的。若是別的小孩子這個時候恐怕早哭個不停了。可是方瑾枝雖然大眼睛裡已經溢滿了淚珠兒,卻沒有哭出來。
入烹怕她嚇著了。
“瑾枝!”隨著一陣凌亂的腳步聲,陸無硯繞過屏風進來。他身上只隨意裹了一件長袍,瞧著就是剛被入針喊醒。
方瑾枝臉上的血痕,讓陸無硯心驚。
“三哥哥……”方瑾枝哭著喊。
她從美人榻上跳下來,直奔陸無硯而去。雙手環住陸無硯的腰,一聲接著一聲,哇哇大哭。
她明明忍了那麼久沒有哭,卻在見到陸無硯的時候一下子哭出來。那宛若珍珠一樣的淚珠兒一顆一顆砸下來,一會兒的功夫就把她巴掌大的小臉整個浸溼了,淚涔涔的。
她臉上、手上的血水,伴著眼淚蹭在陸無硯的身上。
“三哥哥在這裡。”陸無硯心疼地把她抱起來,走向美人榻。
方瑾枝摟著他的脖子不肯下來,他便自己坐在美人榻上,如往常那樣將方瑾枝放在膝上。
“來,讓三哥哥看看。”他去掰方瑾枝的臉,方瑾枝卻把臉埋在他的胸口,不肯轉過頭來,還用手去推陸無硯。
陸無硯這才發現方瑾枝手上的傷,他小心翼翼地捧起方瑾枝的手,上面的傷觸目驚心。
一看,就是被人踩的。
他眸光冷了一瞬,輕飄飄瞟了一眼跪在角落的入針。
“表姑娘,咱們要先清洗一下傷口的。”入烹拿著用溫水浸溼的帕子,蹲在方瑾枝身邊。
可是方瑾枝只是哭,躲在陸無硯的懷裡不肯出來。
“給我。”陸無硯從入烹手裡接過帕子。
他拍了拍方瑾枝的小腦袋,說:“瑾枝聽話,三哥哥給你擦一擦血跡。”
“不給三哥哥看……”方瑾枝哭著往他懷裡鑽,就是不肯把臉露出來。雖然年紀小,可是姑娘家自小就是愛漂亮的。她知道自己的臉傷了,變醜了。
陸無硯頓了頓,說:“三哥哥要生氣了。”
懷裡的小姑娘身子顫了顫,才不情不願地鬆開死死抓著陸無硯衣襟的手。可是她仍舊低著頭,不肯去看陸無硯。
陸無硯捧起她的臉,用帕子輕輕擦去她臉上的血跡。
越擦,眼中的寒意越深。
“表姑娘怎麼了?”入醫提著醫藥箱小跑著進來,她第一眼看見方瑾枝臉上的傷口上,也是驚了一瞬。她不由自主地說:“天吶,傷口好長。”
方瑾枝本來被陸無硯抱著哄了好一會兒,已經忍下了哭腔,只是小聲哽咽著。可是此時聽了入烹的話,她“哇”的一聲,又大聲哭出來。
陸無硯冷冷地看了入醫一眼。
入醫暗自咬了一下舌尖,急忙走過去,從藥箱裡翻找傷藥。
入線跟著入醫回來的這一路已經聽入醫說了關於方瑾枝的事情,她臉色煞白,跪在入針身邊,身體不停發顫。
“這藥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