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成兩半。
劉言才疑惑地將奏摺撿起來,越看越心驚。
“劉言才于軍中醉酒,砍傷兵卒;放縱屬下於軍中賭博、醺酒;帶頭在盧灌村強佔百姓居所、牲畜、糧食,更強佔民女逼于軍.妓!依我大遼軍法,從今日起革去鎮軍大將軍之位,貶為庶民!來人,把他身上的軍服給本宮扒了!”
左相邢鶴榮眉眼一跳,立刻伏地高喊:“長公主英明!”
長公主將目光移向另一邊,道:“封將軍,聽聞府上四郎武藝高超,更是從小在軍中磨礪。明日將他帶來,本宮要考考他的軍法。”
這是要提拔他的兒子補上劉言才的位置!
封常存一喜,伏地喋喋謝恩。
“至於和親……”長公主冷冷的目光掃過群臣,“諸位都是七尺男兒,用女子和親乞求國泰民安。這臉,不臊得慌?”
肖松源起身,“公主殿下,您為我大遼的所作所為常讓我等七尺男兒汗顏。可是下官還是希望您不要因為郡主是您的侄女,而捨不得。公主三思!”
“請公主三思!”附和之人齊聲道。
長公主的身子微微顫了一下,群臣朝上不可妄看,竟是一時沒有發現。可是一直站在長公主身後的陸無硯卻是微微向前靠了一步,伸手抵在她的後腰。長公主微微點頭,陸無硯才有些心酸地收回了手。
“呵……”陸無硯忽然輕笑了一聲,他笑得極其嘲諷,與這大殿的威嚴十分不符。
陸無硯懶洋洋地說:“肖大人,草民聽說您家中小妾眾多,竟有足足十四位千金。而且個個如花似玉。嘖,不如肖大人割愛,用十四位千金嫁去荊國、蕭國、宿國。咦,一國送仨還剩啊……那剩下的就送去野蠻的番邦之地吧。肖大人的女兒為國遠嫁,陛下一定準許封她們為郡主吧?”
楚懷川愣了一下,他想了片刻,說:“朕以為肖大人的女兒有幾個太小了,不如肖大人的愛妾們合適啊!那幾個小的可以先養著,等長大了再送!”
“這……”肖大人驚慌地望著一本正經的楚懷川,臉上的冷汗都下來了。
長公主也是有些驚訝地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和小皇帝,她臉上繃出來的威嚴裡竟是不由染上一抹極淺的笑意。
長公主重新問了徐大人關於關寧谷一帶的災情,然後回過頭,再次睥睨群臣。
“本宮聽聞很多人給右相求情。那你們可知右相暗中與逆賊衛王聯絡,打算謀權篡位?還是你們本就是同夥!”
滿庭譁然之聲響起。這可是個天大的罪名!
有人想要再說話,長公主則是偏過頭完全不給他機會。
“關寧谷一帶災情嚴重,國庫空虛也是實情。他右相為官這些年高官厚祿,不知搜刮多少民脂民膏。”她看向徐大人,“徐大人,本宮命你將右相府抄了!吵架所得盡數用於賑災。”
“臣領旨,可是……”徐大人吞吞吐吐。
長公主拔下發間的鳳釵,又將皓腕之上的金銀玉鐲盡數除去,擲到宦官舉過頭頂的托盤裡。
她道:“本宮相信,集眾臣之力,定可度過這道難關。本宮,願將公主府捐於國庫。”
“公主心懷天下,此乃我大遼之福!”向來喜歡拍馬屁的秦大人立馬說道。又是引來一陣唱和之聲。
在群臣的讚譽之音裡,陸無硯輕輕咳嗦了一聲,看了一眼楚懷川。楚懷川對上他的目光,立刻明白過來。他忙說:“宮中吃穿用度向來鋪張浪費,從即日起,開銷裁至一半!朕,要以身作則!”
在又一輪“陛下英明”的讚譽聲之後,左相邢鶴榮立刻緊接著站出來表明要捐出白銀千兩,兒子剛剛得到提拔的封常存也是緊接著站出來捐出白銀八百兩。
一個接一個,無一不捐。
小皇帝宣佈退朝,群臣一個接一個退下,直到最後一個臣子退出去。陸無硯扶住長公主,有些心酸地說:“母親,他們都走了。”
長公主一直放在小.腹之上的左手這才抬起來,她的掌心早就被鮮血染紅。
她穿著醬紫色的繁厚宮裝,腰封是耀黑之色。那不斷從傷口中溢位的鮮血早就打溼了宮裝,群臣竟是無一察覺。
“是……是川兒沒用!”楚懷川走到長公主的另一側扶住她,他的眼眶裡不由又溼了。
長公主抬手,用指腹抹去小皇帝即將落下的眼淚。她搖搖頭,放柔了聲音,說:“川兒今天表現很好,皇姐很欣慰。可咱們川兒是大遼的脊樑,不能輕易落淚。”
小皇帝重重點頭,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