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恪腳步微頓,眯著眼睛看了靜思師太一眼。
“走了,回去給你施針。”劉明恕拍了一下方宗恪的肩膀。
方宗恪又看了一眼,才轉身進屋。
方瑾枝一直將靜思師太送上馬車,又囑咐了入剪路上小心一些。
本來接靜思師太過來的是入酒,可是入酒臨時有事,只好指了入剪來去送靜思師太。
“瑾枝……”靜思師太坐在馬車裡,推開一扇車門。
“怎麼了?師太還有什麼吩咐?”方瑾枝立在馬車旁,笑著問。
“沒事……天冷,早些回去吧。”靜思師太將馬車門關上。
方瑾枝立在原地目送著靜思師太離開,待靜思師太的馬車走遠了,方瑾枝才轉過身。
遠遠的,她就瞧見陸無硯騎著一匹馬正趕過來,風將他的墨髮和寬大的水色衣袖一併吹得翻飛。
方瑾枝忽然就挪不動步子,而她的嘴角也慢慢漾出甜蜜的笑容來。
好像從她小的時候開始,她望著陸無硯的時候就會滿心歡喜,就會忍不住嫣然莞爾。
而如今,越發挪不開眼。
陸無硯在入樓前停下馬,他將馬鞭扔給入折,轉身走向方瑾枝,一邊走一邊脫下身上的外袍披在方瑾枝的身上。
“告訴你要多穿一點,偏不聽。”他頷首蹙眉,拉起方瑾枝的手,有點涼。徑自放進自己袖中。
平平和安安對視一眼,悄悄往後院去了。
方瑾枝仰著臉望著陸無硯,淺笑著說:“我來送師太回去呀,一時忘了穿小斗篷而已嘛,好啦,下次會記得的!”
陸無硯這才牽著方瑾枝走入入樓,他吩咐侍女點了熱茶,讓方瑾枝吃了茶,才拿好方瑾枝的小斗篷仔細給她穿好。
不忘又囑咐一遍:“這幾場雨帶著天氣轉寒,以後但凡出門不許穿那麼少,可記下了?”
方瑾枝扮了個鬼臉,她雙手捂著耳朵,笑著說:“太囉嗦了啦,不要聽!”
她一遍說著一遍往外跑,陸無硯笑笑,跟著出去。
已經很晚了,他們得回去了。方瑾枝臨走前去看望了平平和安安。她本來還想去看望方宗恪的,可是方宗恪房間的燈已經熄了。想來他已經休息了,他身上的傷還頗重,方瑾枝不忍心打擾他休息,便沒去跟他告別,反正她明日還會再過來。
“無硯,我們回家啦!”她歡喜地迎上立在門口的陸無硯,親暱地挽著他的胳膊,就好像剛剛那個扮鬼臉,又嫌陸無硯囉嗦的人不是她似的。
陸無硯側首望著方瑾枝無憂無慮的笑顏,不由輕輕蹙了一下眉。
他很快收起臉上的異色,帶著方瑾枝上了回溫國公府的馬車。
現在出發,等回到溫國公府梳洗過後恐怕就要子時了。方瑾枝向來早睡早起,陸無硯是擔心她困頓。
果然,剛上了馬車,方瑾枝就一連打了兩個哈欠。
陸無硯攬住方瑾枝的腰身,讓她靠在自己懷裡,“先小睡一會兒。”
“嗯。”方瑾枝應了一聲,尋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窩在陸無硯的懷裡。
眼看著方瑾枝就要睡著了,她卻忽然睜開眼睛,“哎呀,忘了一件好重要的事情!”
“忘記讓靜思師太把我給靜憶師太繡的荷包帶給她了!”
“不急,明後天再去送給她也成。”
“不行,不行……”方瑾枝連連搖頭,“等下靜思師太回去了,靜憶師太看見我給靜思師太繡的那個牡丹荷包,以為我只給了靜思師太做荷包,沒有給她做那可怎麼辦呀?再說了,本來今日的邀請,我是邀請了她們兩個人的,靜憶師太會不會以為我因為她沒有過來而生了她的氣?”
“反正這個時候,靜思師太應當還在路上呢。咱們快馬加鞭送過去,讓靜思師太把荷包帶給她妹妹吧!”
方瑾枝向來是個敏感多心的,想事情也總是願意多想一些。
陸無硯覺得方瑾枝完全就是胡思亂想,多大點事就能想出這麼多東西來。可是陸無硯向來不會拂了她的意,只好答應下來,讓入茶加快趕馬車去追靜思師太。
靜思師太的馬車趕的並不急,雖然離開有一會兒了,但是還是被方瑾枝和陸無硯所乘坐的馬車追上了。
“咦,靜思師太的馬車怎麼停在前面?”方瑾枝疑惑地回頭看了陸無硯一眼。
她像對陸無硯說,又像是自言自語:“該不會是遇到強盜土匪了吧?咱們快些去看看。”
陸無硯皺了一下眉,總覺得事情沒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