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他失笑無奈道:“行行行,你自己去,我不跟著你。”
不久,入茶在外面扣門,輕聲稟:“幾個小丫鬟都帶過來了,還要三少爺和三少奶奶再從裡面挑幾個順眼的。”
這是給方瑾枝找使喚丫鬟。
方瑾枝這才招鹽寶兒進來伺候她梳洗,然後和陸無硯一起下樓見了那幾個小丫鬟。廳裡站了八個小姑娘,都是十四五的年紀。
她們顯然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又被入茶教導了兩日,都規規矩矩的。
既是被帶到這兒的,都是仔細教導過的,方瑾枝對她們都很放心。她偏過頭去看陸無硯,果然見陸無硯皺了眉,一臉挑剔的樣子。
方瑾枝偷偷朝鹽寶兒伸出三根手指頭,鹽寶兒低下頭抿著唇笑。
方瑾枝在猜,猜測這八個小丫鬟裡只能留下仨!
陸無硯果然沒讓她失望,好一頓挑三揀四,連頭髮枯黃這種理由都有,最後只留了倆。甚至連最後剩下的這兩個也是勉強留下的。
“奴婢夭夭,日後一定盡心盡力服侍三少奶奶。”
“奴婢灼灼,日後一定盡心盡力服侍三少奶奶。”
兩個小姑娘跪在地上,目不斜視。
方瑾枝讓鹽寶兒將她們兩個扶了起來,又每人賞了一袋金豆子。
入燻走進來在入茶耳邊耳語了幾句,入茶點點頭,她才走到陸無硯身邊,規矩地稟告:“回三少爺,長公主那邊來了書信。”
說罷,她就將信遞給了陸無硯。
信上不過幾行字,陸無硯一眼掃過,不由蹙了眉。
“瑾枝,我今晚可能不回來了。你……”
陸無硯話還沒說完,就看見方瑾枝癟著嘴,可憐巴巴地望著他。
“好,我儘量。”陸無硯輕笑。
她防著他,不許他亂來,可是哪天夜裡不是鑽到他懷裡去?他若不回來,她連覺都睡得不踏實。
用了早膳,方瑾枝就帶著入茶和米寶兒、鹽寶兒去了榮國公府。方今歌和陸佳萱的婚期要到了,她要去幫忙佈置新房。
臨走前,她還吩咐入燻領著新來的夭夭和灼灼在府裡四處轉轉,認認路。
馬車穿過熱鬧的集市時,方瑾枝閒著無聊挑起車窗前的幔帳,透過一層半透明的紗幔瞧著外面的熱鬧。
須臾,她就被一堆人引去了目光。
隱約可見牌子上“賣身葬兄”四個歪歪扭扭的字,還能聽見人們的嗤笑身,類似:呵呵,長得這麼醜還好意思賣身。
方瑾枝不由有些好奇,伸長了脖子在人群中尋覓。終於看見了那個賣身葬兄的人,一個十二三歲的瘦弱小姑娘,右邊臉頰有一片紅色的胎記,隱隱有些蝴蝶的輪廓。
在她身邊是草簾子裹起來的屍體。
方瑾枝的目光凝在那屍體上愣了片刻,便吩咐鹽寶兒:“瞧著怪可憐的,給她十兩銀子吧。”
鹽寶兒領了話,從馬車上下來,急忙推開人群走進去,將銀子悄悄塞到小姑娘手裡。畢竟人多眼雜,她又是這麼小的一個小姑娘,不能露富。
小豆芽望向方瑾枝所在的馬車,急忙跑過去,在車窗外說:“不需要這麼多銀子的!”
倒是個又重情又不貪的。
方瑾枝微微撩開紗幔的一角,露出小半張臉來,笑著說:“拿著吧,葬了你兄長,用剩下的銀子好好過日子。”
方瑾枝將兩層幔帳放下來,馬車又開始前行。
小豆芽立在原地愣了半天,眼中浮現一抹掙扎,她跺了跺腳又追上了馬車。
“還有什麼事?”入茶冷冷的目光掃過。
小豆芽覺得這個大姐姐好凶,沒有馬車裡的姐姐溫柔,她縮了縮脖子,湊到車窗前,說:“我不能白拿你的東西!我……我拿我身上最寶貴的東西給你!”
說著,她就將一個油紙包從車窗裡塞進去。又一溜煙跑了回去。
“什麼東西?”米寶兒嫌棄地將油紙包開啟,“呀,是一包紅豆糖。”
那包著紅豆糖的油紙外面已經髒得不成樣子了,可是裡面卻乾乾淨淨的,包著一顆又一顆紅彤彤的紅豆糖。
“髒兮兮的,扔了吧。”鹽寶兒說著,就從米寶兒手裡拿過來,作勢扔出去。
“別!”方瑾枝阻止了鹽寶兒,她鬼使神差地將那包紅豆糖捧到手裡,拿了一顆紅豆糖放在嘴裡,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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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哥,我不知道你名字,也不知道你家人,更不知道你家住哪裡,只好隨便給你葬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