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瑾枝急忙讓守在外面的侍女去請劉明恕。在劉明恕過來之前,方宗恪又昏睡過去了。
劉明恕不知道取了一顆什麼藥丸讓侍女放在方宗恪口中,沒多久,方宗恪皺著眉醒來,一口將嘴裡的東西吐了出去。
他看了一眼劉明恕,有些無奈地說:“劉瞎子,怎麼又是你……”
劉明恕負手立在一旁,道:“我也詫異,你怎麼還沒死。”
“哥哥,先喝點水。”方瑾枝端過來一杯溫水遞到方宗恪嘴邊,想要給他潤潤喉。
方宗恪只是抿了一口,就挪開了,他看著方瑾枝,問:“你知道什麼了?”
方瑾枝原本有太多的話想要說,可是瞧著方宗恪實在是太虛弱,就把話嚥了下去,笑著說:“哥哥才剛醒過來,多休息一會兒才好。”
說著,她就扶著方宗恪躺了下來。
方宗恪的目光越過方瑾枝,詢問地看向站在她身後的陸無硯。陸無硯感覺到他的目光,微不可見地搖了搖頭。
方宗恪鬆了口氣。
縱使方瑾枝心裡有再多的疑惑,也不好這個時候詢問方宗恪。眼看天快要黑了下來,她只好和陸無硯一同回了溫國公府,等明日再過來。
臨走前,她千叮嚀萬囑咐侍女好好照顧著方宗恪。不過平平和安安都在那裡,她們兩個主動站出來擔起照顧哥哥的活兒。
方瑾枝若有所思地望了一眼方宗恪休息的房間,輕聲囑咐兩個妹妹:“照顧哥哥自然有侍女來做,不過你們兩個要替姐姐看著哥哥,切不可讓他亂走。”
方瑾枝是擔心方宗恪又突然離開。
不過她顯然是多慮了,以方宗恪現在的情形連清醒都困難,更別說下床離開。
因為婆婆不在府裡,上頭的大夫人也住在靜寧庵裡不在溫國公府,老太太年歲大了,連平時的晨昏定省都讓府中晚輩免了,是以方瑾枝這媳婦做得倒也清閒。
晚間用膳也只她和陸無硯兩個人。
她想了想,讓入茶拿了一對平安鎖給入烹的陸隱心送了過去。入烹畢竟是曾伺候過陸無硯和方瑾枝的,她如今已經成了府裡的夫人,為了避嫌,方瑾枝不得不疏遠了她。可是方瑾枝是一直都記得她的好的。
用了晚膳,陸無硯喊方瑾枝陪著他下棋,方瑾枝沒依,她窩在藤椅裡,就著燭光繡荷包。
馬上就是重陽節了,她想做幾個茱萸荷包。陸無硯肯定是有的,還有兩個妹妹。之前她就打算給方宗恪也做一個,正瞅找不到人,如今可算是能送到他手裡了。
除此之外,她還給靜憶師太和靜思師太做了兩個。
她自小就和靜憶師太頗為投緣,又和靜思師太有了一場名義上的母女緣,不像這般巧合,她們兩個竟是姐妹。如今她們兩個人都無子女,但凡年節的時候,方瑾枝總是會給她們備一份小禮物,表表心意。
“哪個是我的?”陸無硯走過來,在桌子上的幾個茱萸荷包裡挑來減去。
“唔,我手裡這個做完了就給你做。”方瑾枝晃了晃手裡繡著紅梅的荷包。
不用方瑾枝說,陸無硯就知道桌子上這堆荷包裡沒有他的。一個繡著兔子,一個繡著小奶貓,一個繡著風箏,一個繡著牡丹,再就是她手裡這個繡著紅梅的。一看就知道分別是給平平、安安、方宗恪、靜思師太和靜憶師太的。
“你上次要給我繡的荷包還沒繡完呢,這次又把我的放在最後。”陸無硯立馬沉了臉。
“上次?哪個?”方瑾枝一臉茫然。
陸無硯的臉色越發沉了。
當初他們就快要成親的時候,她忽得來了興趣要給他繡一個粉色的荷包,還說等她繡好的時候,要陸無硯穿著粉白的衣裳配她繡的荷包。
荷包還沒繡完,她倒是給忘了。
陸無硯不想理她,自顧生氣地走了。
“你喜歡什麼花紋的?”方瑾枝望著他的背影喊。
給別人繡的時候都知道人家喜歡什麼樣的,合著到他這裡連繡什麼花紋都不知道……
陸無硯沒搭理她。
方瑾枝將手裡的線頭剪了,把茱萸塞進荷包裡,然後把這個給靜憶師太的紅梅荷包放在桌子上,和其他的幾個荷包放在一起。
她不是故意拖到最後給陸無硯繡荷包的,只是她一直沒想好給他繡什麼花樣,難不成繡個黑漆漆的硯臺?
不好看呀!
方瑾枝趴在桌子上,擺弄了一會兒繡好的幾個荷包,忽得有了主意。
“鹽寶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