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最香甜的一晚。
陸無硯從方瑾枝的閣樓跳出去以後,小心避開溫國公府裡的家僕,身影輕掠,躍出溫國公府。他並沒有回國召寺,而是直接去了入樓。
“少主?”入歌詫異了一瞬,急忙迎上去。入樓這個地方,無論什麼時候都會有人醒著看守。
“讓入毒來見我。”陸無硯腳步不停,一直走上閣樓的頂層,走進最深處的一間房間。
這間屋子裡很黑,一點光都沒有。陸無硯蹙眉,順手點了一盞燈。
“誰、誰在那裡!”質問的聲音裡帶著一絲顫音。
“我。”陸無硯轉過身來。
顧希和顧望都鬆了口氣,他們兩個急忙爬下床,去給陸無硯拉椅子、倒茶水。
“不必。”陸無硯立在原地沒有動,“身體好些了嗎?”
顧希和顧望連連點頭,齊聲說:“好多了!”
陸無硯上下打量了他們兩個一番,還是瘦骨嶙峋的,他不由蹙眉。
片刻間,入毒踩著樓梯“噔噔噔”地趕過來。
“他們兩個怎麼還是這樣瘦弱?補藥都有喝嗎?”陸無硯質問。
入毒急忙說:“他們兩個底子太差了,要調理一段時間才成。不能急於一時。”
陸無硯也明白這個道理,他又看了顧希和顧望一眼,道:“若缺什麼就跟入毒說,這段日子好好休養。”
言罷,陸無硯轉身往外走。
顧希上前一步,想要將陸無硯叫住,又咬著嘴唇不敢說話。
陸無硯感覺到了,他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問:“有事?”
“我、我們……什麼時候治療?”顧希有些畏懼地望著陸無硯。顧安沒有說話,只是和他哥哥一樣望著陸無硯。
“你們很盼著那一日?”陸無硯勾了一下嘴角,“難道你們忘了成功的可能性很低?”
顧希鼓起勇氣,說:“我們知道你是要拿我們做實驗……好、好給另外一對小女孩治療……這段日子我們不用躲起來,這裡的人也不會想要燒死我們。我們……已經很滿足了,我們很感激!”
顧安在一旁小聲說:“我們沒有什麼能報答你的,只有我們的命……”
陸無硯挑眉,有些驚訝地看著這兩個孩子。他默了默,道:“任何時候都不能放棄一線生機。”
顧希和顧安望著陸無硯重重點頭。
陸無硯又吩咐了入毒兩句,然後才離開。他沒有直接離開入樓,而是去了四層角落裡的一間房。他剛想扣門,木門從裡面開啟。
雲希林退到一旁,給陸無硯留出地方。
陸無硯進到屋子裡以後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雲希林,笑道:“雲先生居然躲過了入酒這麼多年的追殺,並且仍舊四肢健全,也是不易。”
“無硯,你這是越來越不懂得尊師重道了。”雲希林走到八仙桌旁徑自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知道你嫌髒,就不請你坐,不請你喝酒了。”
陸無硯想了想,說:“雲先生就打算這麼一直東躲西藏?不若趁著閒餘時間多出去走走。”
雲希林笑了一下,接話:“然後順便幫你找個人?”
“哦?先生倒是說說看,我想讓您找的人是誰。”
雲希林又喝了一口酒,“我雖然不知道你最近在忙什麼,可是知道你尋找了很多名醫。診治陛下的病症?又或是救別的什麼人。如果我猜的不錯,你是要我去別國抓個名醫回來?”
“不錯。”陸無硯點頭。
雲希林奇怪地“咦”了一聲,“整個入樓能人匯聚,抓人這種事情她們可比我擅長。你又何必讓我這麼個老人家去抓人?”
“並非是抓人,而是請人。”陸無硯道,“那人曾是一國帝王之徒,偏生又是個瞎子,雖醫術高超,但生性怪癖。”
陸無硯頓了頓,“不瞞先生說,這個人雖然是個瞎子,卻武藝卓群,即使是入酒也不能動他分毫。”
雲希林喝酒的動作一頓,“我知道你說的這個人,劉明恕,戚國人。其母為戚國太后的姐姐,他自小父母雙亡,又因為眼疾的緣故被戚國上一位君主挑中,幸運地成為帝王之徒,學習醫術、武藝、謀略。”
雲希林又皺了皺眉,道:“可是這個人很多年前就離開戚國了,他現在在哪?”
陸無硯攤了攤手,“所以才請雲先生找這個人。”
陸無硯笑著將袖中的信札放在雲希林面前的桌子上,道:“這是蒐集到的一些他最近三年曾去過的地方,也許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