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一下就猜到了!怎麼就不能是我自己想通的呢?”方瑾枝揪著個眉頭。
“所以她到底跟你說了什麼?”陸無硯是真的好奇,他做了這麼多也只是一點一點去暖方瑾枝的心,可是長公主不過是跟她說了幾句話,方瑾枝怎麼就向前跨了那麼大一步?
“反正、反正就是……長公主讓我對你好一些!”方瑾枝話裡半真半假,不想多說。
她又縮在陸無硯的懷裡,有些不安地說:“三哥哥,你不要像抱著我這樣的抱著別人!也不許去親別人,更不許和別人一起睡覺!”
陸無硯已經隱約猜到了長公主說的話。
他扶了扶額,他那母親還真是什麼都能說的出口。
長公主把方瑾枝叫到假山旁的涼亭裡,其實說了很多話。
第一句話:“來過初潮嗎?”
第二句話:“知道夫妻歡好嗎?”
第三句話:“聽說你不想嫁給無硯?成,本宮幫你給他下藥,扔個郡主給他睡。他不娶都不成。你要躲在屏風後面看他怎麼和別的女人歡好嗎?”
方瑾枝早被長公主頗有氣勢的追問問得傻在那裡。
“本宮這兒子臭毛病一堆,可他是本宮親生的,他想要什麼都成。這麼多年,他頭一遭非要不可的只有一個你。他為你花的那些心思簡直可笑、愚昧!和他爹一樣喜歡繞彎子。”
“本宮不知道你為什麼拒絕他,也不想知道。但是本宮今天把話放在這裡,你要是有什麼顧慮,只要你說出來,無硯做不了主的,本宮給你解決。整個大遼就沒有本宮做不了主的事情。”
“當然,如果你非要滾得遠遠的。那就別再招惹本宮的兒子!”
長公主看著眼前尚且稚氣的小姑娘,不由放緩了語氣,她說:“孩子,問問你自己的心。你喜歡無硯嗎?”
“我……”
長公主打斷她的話,“不用急著回答。讓本宮告訴你,倘若你今日拒絕之後會發生什麼。今生你再不可見他。你餘生的無盡歲月裡都沒有他的身影,你只能靠著那丁點回憶過活。等再過十年,你連他的樣子都會忘記。可憐嗎?痛苦嗎?”
“還有,他會和你一樣可憐。你會因為他的痛苦而難受嗎?你希望他痛苦地回憶你,還是和別的女人耳鬢廝磨忘記你?”
方瑾枝搖頭,使勁兒搖頭。
長公主拉過方瑾枝的手,“本宮曾有個女兒,名字和你同音。如果你真心對無硯,本宮會把你當成小女兒來疼。同樣的,倘若你傷害本宮的無硯,你就會知道什麼是生不如死。”
“本宮不需要你的回答,是無硯在等你的回答。”長公主看了一眼遠處迴廊裡的陸無硯,將手中的匕首遞到放瑾枝眼前,“如果你要做本宮的小女兒,做本宮的兒媳,那就好好保護自己。男人發起瘋來就是一頭牛,才不管你能不能經得住。你太小了,如果初潮來之前,無硯對你不軌,拿刀嚇唬他。”
方瑾枝愣愣看著那把匕首,猶豫了一會兒,才伸出手將那把鑲嵌著寶石的匕首握在了掌心。
看見方瑾枝收了匕首,長公主的臉上露出了些許笑意,她說:“匕首不是讓你拿來傷無硯的,刀刃指向自己,再落一滴淚。他再衝昏了頭也能清醒。”
方瑾枝訥訥點頭。
長公主又看了一眼遠處的陸無硯,心裡嘆了口氣,才往外走。
方瑾枝將長公主跟她說過的話一遍又一遍的回憶。
她被長公主嚇著了。
她一會兒想著餘生再見不到陸無硯的情景,一會兒想著陸無硯和別的女人親熱的場景。那些躲在書閣昏暗角落裡偷偷看的插圖場景好像浮現在眼前。
畫上的男人變成了他的三哥哥,而畫上的女人變成了醜陋的白骨精!
方瑾枝覺得噁心。
夜裡,陸無硯剛歇下。入茶在外面輕輕叩門。
“進來。”陸無硯的聲音裡有一絲睏意。
門推開,入茶輕手輕腳走進去,站在屏風外面,恭敬地說:“十七快要堅持不住了……”
陸無硯的睡意頃刻全消。他匆匆下了床,穿上衣服走出屋。他踩著夜色走進後院梅林盡頭不起眼的一處小院子,他進了屋,扭動三腳架上的燭臺。
隨著一聲沉重的聲音響起,一整面牆壁開始滑動。蜿蜒的臺階出現在牆壁之後。陸無硯走進暗室,腳步匆匆。
那是一間寬敞的屋子,一張架子床擺在屋子最中央的地方,牆邊是一整面牆的書架,上頭塞滿了醫書,旁邊桌子上擺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