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模樣,笑嘻嘻地說:“以前還不知道三哥哥這麼會伺候人呢。”
“以後你會知道的更多。”陸無硯頓了一下,繼續揉著方瑾枝的腿。
“好啦,好啦!”方瑾枝下了長榻,腳步輕快地走了幾步,又重新回到陸無硯的身邊,笑著說:“三哥哥,我的腿好啦,我要先回去了,今天晚膳不陪你吃了,你可要好好吃飯才成!”
陸無硯皺著眉剛想留人,方瑾枝急忙打斷他:“我如果再偷懶就不能及時改完嫁衣了!”
這個藉口……
陸無硯簡直無法反駁。
他只好放柔了聲音,道:“不許繡得太晚,天黑了就不許弄了,別傷了眼睛。”
“知道啦!我走啦!”方瑾枝起身,歡快地往外走。
方瑾枝還沒走到門口呢,忽然停下,她轉過身來,一本正經地對陸無硯說:“今天晚上要好好睡覺!你要是不好好睡覺我就繡嫁衣!你什麼時候睡著了我什麼時候放下繡花針!”
陸無硯:“……”
方瑾枝離開垂鞘院,剛穿過一道月門,就被入烹喊住了。
“九表嫂。”方瑾枝立在遠處,笑著等入烹走近。
“知道表姑娘什麼都不缺,還是給你繡了對枕巾。表姑娘知道的,我最擅長的是廚藝,可繡功並不怎麼樣,表姑娘可不要嫌棄。”入烹將精心繡好的鴛鴦枕巾遞給方瑾枝。
方瑾枝的指尖輕輕撫摸過枕巾上鴛鴦戲水的圖案,欣喜地說:“入烹你總是這麼謙虛,繡得多好呀!我可喜歡啦!”
入烹也溫柔地笑起來,說:“表姑娘喜歡就好。”
“我當然喜歡呀!九表嫂你繡得這麼好,我怎麼能不喜歡呢?”方瑾枝彎著一雙眉眼望著入烹。
“喜歡就好,喜歡就好……”入烹又應了兩聲。
方瑾枝記得陸無硯跟她說過不要離入烹太近的話,可是這些年入烹實在是對她不錯,雖然入烹對她好完全可能是因為陸無硯看重方瑾枝的緣故。方瑾枝猶豫了一會兒,才說:“我最近是忙了些,九表嫂若是有空可以時常去我那裡坐坐呀。”
“好啊……”入烹眼中是滿滿的溫柔笑意,可是她心裡明白方瑾枝很快就要和陸無硯成親,日後她自然會搬去垂鞘院。
垂鞘院……
想到垂鞘院,入烹的眼中不由浮現一抹落寞。她熟悉垂鞘院裡的一切,她知道垂鞘院裡有幾片瓦,她知道垂鞘院裡有幾塊磚。那裡就像是她的家一樣,只是她這輩子都不能再踏入垂鞘院了。
留戀一個地方,倒不如說是捨不得一個人。雖然她已經嫁給了陸子境,可是入烹心裡很明白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喜歡上陸子境。她可以做一個賢惠的妻子,然而卻不能將陸子境裝進心裡,因為她的心早就裝滿了另外一個人,一丁點的空隙都沒有留下。
他是主,她是僕。
他讓她在身邊伺候,那是她的福份;他讓她嫁給別人,那是他的命令。只要是他讓她做的,即使是去死,也是她的本分。
如今他要成親了,迎娶他一心喜歡的方瑾枝。他歡喜,入烹也跟著歡喜;他幸福,入烹也跟著幸福。縱使他的歡喜與幸福都與她無關。
在入烹想著這些事的時候,方瑾枝也在沉思。自從陸子境和入烹兩個人成婚以後,她並沒有見過他們幾次,府裡也沒有傳出他們不合的訊息。可是她總覺得入烹消瘦了許多,眉宇之間總有一抹鬱色。唯一的一次見到陸子境和入烹走在一起的時候,方瑾枝卻覺得兩個人之間疏離得就像陌生人。
更何況,方瑾枝明白以入烹的身份嫁給陸子境,總有一些不為外人道的艱難。方瑾枝有些想幫幫入烹,卻全然不知該如何入手。
陸無硯下手太早,導致方瑾枝什麼都不知道。
無論是方瑾枝還是入烹,都沒有注意到在她們說話的時候,陸無磯藏身在垂柳之後,眸光靜靜落在方瑾枝的身上,看不出喜怒和任何情緒。